一大早,敲了敲沈薌的房門,沒有人應聲,已經連續兩天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了,透過窗戶縫隙往裏麵看,確實不在,印象中,夜裏並沒有聽到她進出的聲音,大概她住在軍營了。
所有人都在忙碌,但是與剛來的那兩天狀態是不一樣的,現在不再有那種憧憬和興奮,取而代之的是愁容滿麵,或者麵無表情的茫然。
在這樣的環境中,感覺到了那種分明的壓抑。躺在床上就不想起來,起來了也不想出去,懶洋洋的,沒有了期待,被動而又無奈的等待著雷電過後的暴雨。
北桑過來的時候,臉上竟然掛著興奮的笑容,夏子末想象不出來現在還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姚勝同那邊有消息過來了,看來是有戲了。”他迫不急待的說,“他約見你,咱們現在就過去吧。”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何以見得?他同意啦?給我們多少貨?”
“還沒有到這一步。”北桑催著他起身,“姚府的管家隻是說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詳聊,你說是不是有戲啦?要不然又何必要找你詳聊呢?”
兩人快步往姚府趕去,隻帶了四個護衛,沒辦法,阿刁把人都調往京城去接常秋奎了。
“算時間,阿刁今天怎麼也應該回到大涼州了呀,怎麼還不見他人影。”夏子末愁道:“不知道是不是出岔子了。”
“三皇子你這是希望出岔子呢還是不希望出岔子呢?”
“就看阿刁這次機不機靈了,任務是重了點,近衛屬安插了幾個人進去的?”
“五六個人,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北桑道:“說實話,我擔心沈薌的人簍不住這樣的場子,失手了就糟糕了。”
“應該不至於,行動是她自己要求的,她知道這次行動的重要性,再說了,他們的對手也隻是近衛屬的這五六個人,我們的人並不會真正的反抗,隻要到時避開近衛屬主力的埋伏就行了,他們埋伏的地點是在哪裏的?”
“架子村,已經告訴過沈薌了。”
到了姚府外麵,泥地上到處是雜亂的腳印,再近一點的石麵上還留著些沒有洗去的血跡,看來又是一場觸目驚心的血戰。
進了裏麵,姚勝同一如上次的和藹,更有處事不驚的沉著,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夏子末很是驚訝,這姚管家真是好涵養,府上發生了這等大事,竟能巋然不動,至於內心是不是毫無波瀾,別人就不知道了。
“我隻是個管家,少東家的那一攤事我哪裏管得了?也就隻能高高掛起了。”他嗬嗬一笑,切入正題道:“上次你們說的生意,也並非不可做,不過你要知道,如非特殊考量,我們是不會跟你三皇子做生意的,風險太大。所以要看你能提供什麼樣的特殊價值給到我們。”
聽他這話裏有話欲進還退的意思,當下信心一提,“管家如此說法,想必是有其它的交易需求的,不妨說來聽聽,隻要能做到,我當盡力便是。”
“能否請三皇子幫忙引薦一個人?”
夏子末一愣,自己隻是人見人多的在京城無人待見的皇子,能為他引薦誰呢?
“張薔公副將,穗嬪娘娘的堂弟。”他微笑著說,“我聽說穗嬪娘娘跟張將軍關係很好,這點難不倒你吧?”
“可是他如今正在西北邊境值守呢,好像要到明年才可告假。”
“這事簡單,你讓穗嬪娘娘修書一封便是,我會派人過去與他接洽。”
“好像並沒有多大障礙,我且先答應你便是,不過,最終我還是得回去跟她商量一下。”夏子末說道:“不過你能否告訴我要與他做何等層麵的溝通,這樣我好讓穗嬪娘娘休書時也好有個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