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拉倒吧?”夏子末藐視的說道:“你知道的事,你覺得黃文朝會不知道嗎?還有,羅夫人之前在九柔縣的那個村子,有相隔壁的女人,人家從小和羅夫人玩大的,她能知道得沒你多嗎?你隻是幫李衛了確認了身份而已,他並沒有靠你來指證羅夫人。”
他像泄了氣的河豚,然後又突然質問道:“你倒底是哪一邊的?一方麵在拚命從我這裏套取沽族情報,另一邊卻又跟近衛屬反複的爭奪我。”
“還爭奪?你有沽族情報嗎?”夏子末不禁笑了起來,“不過,你跟著羅夫人那麼久,或許真的知道些東西也不一定,說說唄,關於羅夫人,或者沽族,他們的沽婁會之類的。”
他卻又搖頭,“那麼多年,我從來沒有看到羅夫人跟什麼外人接觸過,更沒有什麼人來找我,除了你,前些天突然把我抓起來。”
“不要著急把自己撇幹淨,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羅夫人真實身份的?”
這一下子,他語塞了,支支吾吾道:“我沒有說什麼身份呀,我不知道呀。”
“你現在找補還有意義嗎?”夏子末坐了下來,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咱們能好好的說會話嗎?我是想幫你的,羅川平沒有把你交給近衛屬或者巡防營的人,反而把你交給我,你難道還沒明白他是在讓我幫你嗎?那是看在羅夫人的麵上,他希望你盡量少受這件事影響,哎,也不知道你真傻還是假傻。”
他有些生氣的大聲道:“現在他和我一樣,我們的身上都流淌著一半的沽族人的血液,你還不明白我們的關係嗎?還在防著我!”
常秋奎“哦”的一聲,半晌才想通了似的說道:“我在夫人家那麼多年,即使我剛開始什麼都不知道,但是耳濡目染的一切,無論接人待物,還是生活習慣,總歸是能覺察出別人不知道的事情的。”
他這話等於白說,夏子末有些不耐煩了,隻聽他又道:“沽族人大概知道我不會做出任何對夫人不利的事情吧,所以才沒有對我采取措施。”
“那她知道你發現了她的身份了嗎?”夏子末饒有興致的問:“難怪她老是親自去你店裏。”
“夫人仁厚善良,嫁到王侯將相之家,仍然關心掛念我這個下人,借做衣衫的機會,跟我聊聊家常,溫習過往。至於她是否知道,我感覺身份什麼的在我們的關係中一點都不重要,我們都知道這一點。”
夏子末這次認可他這話,“不管你們什麼關係,我能告訴你的是,羅夫人的身份現在已經藏不住了,近衛屬在持續的給黃文朝施加壓力,你要知道,以他的身份,說的話比你的重要多了,還有那位九柔縣的神秘鄰居,我有預感,李衛肯定已經找到並控製住她了。羅川平選擇聽天由命,但是你要知道,羅府接下來會麵臨怎樣的疾風驟雨。”
“那我應該怎麼辦?”常秋奎憂心道:“為了夫人,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夏子末“哎”的一聲,“我也不知道,你現在成了我的燙手山芋,我很糾結要不要把你交給李衛,你現在一定要給我老實點,不能亂跑,不要我再派人看著你了吧?你能讓我放心嗎?”
常秋奎一個勁的點頭,“現在我都聽你的,大概現在各方麵都在抓我了,我也跑不掉了。”
帶著阿刁出了房門,依然說道:“他不會老實的,你派個人在院子門口盯著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