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是被你搶先一步的話人又會消失不見了?”
“現在這樣惡心我還有意思嗎?咱們還是同一陣線的嗎?”
“現在不是套近乎的時候。”李衛歎了口氣:“白文那是有人匿名告訴我的,要不然,我也沒本事這麼快找到,要不是這點功勞,剛才我怕就要被當場革職了。”
“匿名,又是匿名,不會是周適吧?看你們最近走得挺近的,我問你,這人究竟是什麼來路,亦正亦邪,似敵非敵的。”
“管那麼多幹嘛?把你的那攤事理好吧,走了。”
回到屋中,竟感到來自心底的疲憊,敲了敲沈薌的門,不知道她又去了哪裏。想想還是又出了門。來到營帳中,羅川平和沈薌正在商討如何幫著那些宅子被燒的人家重新建房。
夏子末一屁股坐下來,對他們在這個時候還在處理這些破事很是想不通,“張伯牙到了大涼州了。”
“我知道。”羅川平看也沒看他就說道。
“他剛見了黃文朝。”
“我也知道。”羅川平還是沒看他。
“現在火燒眉毛了,你們還是琢磨這些小事有什麼意義?”
沈薌這時才道:“那能怎麼辦?你能想出什麼招嗎?”夏子末看見她這的臉色很不好,這丫頭,雖然嘴上不說,大概心裏麵早已心急如焚了。當下把剛才張伯牙說的一些情況簡略又說了一下,“這下大勢已去了,我可是本來想幫你們的,現在是徹底沒轍了。”
正在這時,外麵黃文朝來了,說是要跟羅川平單獨說話。
夏子末和沈薌一道出來,看見黃千仞就在帳外候著。
兩人走開了些,沈薌這時又問道:“常秋奎還藏在府裏嗎?你打算拿他怎麼辦?”
“不知道。”夏子末苦笑道:“你們家少主把他扔給我,他是兩袖清風了,我呢?兩邊不是人,反正我也撐不了兩天,到時隻能把他交出去了。”
“你覺得這個事情會怎麼演變?”沈薌問道:“少主似乎並不擔憂,我看他是真的沉著,不像是裝的。”
“那你自己問他唄。”夏子末笑道:“就問他,你是怎麼想的?怎麼能這般無動於衷?我猜呀,他會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沈薌皺眉道:“我這心裏,這兩天七上八下的,像被人悶住了嘴,渾身透不過氣來。”
“別擔心,怎麼說羅川平也手握近三萬大軍,我敢打賭,皇上不會動羅府的,羅川平的命也比我硬,他不會麵臨我這樣的困境的。”又指了指沈薌的眼睛,“看你,這麼小年紀都有黑眼圈了,再這麼操心下去,就要變醜了,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她不為所動,看著不遠處的黃千仞說道,“黃姐姐也是苦命,這下說不定還要把她連累上。”
話剛說完,隻見黃姑娘突然掩麵哭泣著狂奔而去,大概是聽到了裏麵的談話。不知道裏麵說了什麼,竟把她傷成這樣。黃文朝剛好從裏麵出來,看見黃千仞奔走哭泣的樣子,跟緊追了上去,嘴裏還“千仞——千仞”的喊著。
兩人進去,“你們談什麼了?黃姑娘剛才在外麵都聽到了,很傷心的走了。”
“還是舊事重提。”羅川平為難的說道:“薌兒,你說我是不是對她——太也——”
“這本來就不怪你的事。”她堅定的說道:“我雖然也很同情她,但是一碼歸一碼。”
兩人一起出了營帳,沈薌還在感慨,沽族怎麼這麼可惡,在這個時候不是幫少主,反而把他往火坑裏推。
兩人在往田埂邊兜圈子,夏子末還在反複思量剛才沈薌的話,“我在想,他們或許早就沒把常秋奎當回事,之前在京城沒有上我們的鉤,後來把他劫走也未必是為了掩蓋這件事,相反,他們可能更擔心有人把這件事掩蓋了,所以主動把他又送來這是非之地,有沒有可能,他們從頭到尾的目的就隻有一個,就是拉羅府下水,逼羅川平造反?”
沈薌驚道:“不至於吧?他們敢造反?”
“他們是不敢,所以一直藏在黑暗之中,可是如果羅川平能夠接杆而起,那是什麼場景?可是一呼百應啊!這樣的話他們肯定就敢了。”
“那你說少主如果真被逼得走投無路,他會不會這麼做?”
夏子末搖頭:“我哪裏知道,他現在肯定清楚了沽族的這個陰謀,不是說已經拒絕了嗎?現階段肯定是不會的,不過以後的事就不好說了,就像二十年前的齊百成所做的事,真不好預料的。”
“那你希不希望這件發生?”
夏子末橫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出了田梗,沒走幾步,突然斜刺裏竄出來幾個蒙麵人,沒來由的突然幾劍逼來,還沒機會叫喊,已經被他們製住了,旋即敲暈了捆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