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裏,在東興街北邊的一條河岸小道上,五六個人簇擁著中間一個扛著麻袋的人,個個十分警惕的樣子,快速的來到河邊,放下袋子,幾人合力就要往河裏麵拖。
“喂!你們在幹嘛?”不知哪裏突然傳出的大吼聲,讓他們大驚失措,沒等分辨清楚,幾十名巡防營的人分從路的兩頭圍堵而來,為首的正是殷玉旗,大喊著:“全部不許跑。”
那幾人慌了神,互相看了看,拔腿就跑,但是兩邊已被堵住,有兩人倒是機靈,直接爬上了路邊人家的圍牆,翻進了院子,另有兩人無奈之下直接跳了河,拚命往河對岸遊去,不管寒冷的河水和泛出惡臭味的河中垃圾。
殷玉旗顯然已有所準備,河對麵已有幾名士兵等在那邊,還在河裏拚命劃水的兩人隻能絕望的張望。其它的士兵已經迅速的將旁邊的宅子圍住,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將幾人統統抓住。
殷玉旗親自己打開了那個袋子,赫然發現一具女屍,身體尚有餘溫,似乎剛剛去世不久。
這時,從黑暗裏顫顫的走出來牧長歸,殷玉旗走到他身邊,“你不要害怕,看一下,剛才在東興街的口上,看到的就是他們吧?”
“是的,沒錯,我看到他們把那個姑娘打暈了之後裝到了袋子裏,那時還不知道她已經死了。”牧長歸緊張的喘著氣,“幸好在附近看到了你們的人,就立即通知你們了。”
“那就有勞你明天去巡防營畫個押。”殷玉旗轉頭對下麵的人道:“來兩個人,把牧大人安全送回家。”
此刻,夏子末還沒有休息,不一會兒,阿刁進來,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說道:“果然沒錯,這蔡望還真是個奇葩,六十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玩,估計鬧出人命絕不是第一次了。”
“死的是什麼人?怎麼回事?”
“據說是個女孩,屍身我沒看到,之前管家說這些女孩都不會超過十四歲。”阿刁汗顏道:“這堂堂尚書,比之采花大盜有過之而無不及,真的不怕遭天譴。”
“能夠讓他肆無忌憚的,是他背後的權力。”夏子末歎道:“牧長歸呢?有沒有派些人過去?我估計蔡望肯定要狗急跳牆的,在塵埃未落定之前,都不能鬆懈。”
“放心吧,他已經回到府上了, 我們的人會一直在外圍布控,蒼蠅都飛不進他屋裏。我估計蔡望要出招的話,肯定會先去找太子,一定想著讓巡防營先按下此案。”
“是啊,這是我擔心的,怕他拎不清形勢。”夏子末沉吟道:“要快點把這消息傳到宮裏去。”
“你是要去宮裏見穗嬪娘娘嗎?”
“不,這次不能找他們,否則就太明顯了,咱們不是還有個人嗎?讓他去做這件事,我要明天一早這件事就傳到皇後那裏。”
“對,那個大內侍衛成畢安,我馬上去找他。”
“知道要點嗎?”
阿刁一頓,說道:“當然,我會讓他強調牧長歸的目擊證人身份。”
“還有蔡望家的地址,一定要放在話裏頭,讓皇後一聽就去查問她這個老爹。”夏子末強調道,“要想魚兒上鉤,餌料就要放得足。我估計這事最遲拖不到後天就會見分曉,快去吧。”
第二天,約沈薌一道去南昇那邊。羅府此時已經部署成了軍營,沈薌說有七八千名的羅家軍士兵部署在周圍,並與城外的羅家軍總部遙相呼應。
“這是要持續對峙呀!”夏子末感歎。
“沒有辦法,少主說信任一旦消失了,就很難再回來,不是不願相信皇上或者太子,而是相信他們不再相信羅家軍會相信他們。”說完了這麼拗口的話,看著夏子末,“你聽明白了嗎?”
“沒有。”夏子末笑道,“我可不會繞口令,要不你再說一遍?”
沈薌白了她一眼,邊走邊問:“昨晚東興街那邊的案子你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