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咱們就不要抒發情感了,我餓。”他笑道,“真餓。”
“為什麼要背叛我?”夏子末突然問。
郭士飛一言不發,左手拿捏著茶杯,半晌道:“有些事不是你想像的?”
“早就跟邢國人勾結在一起,幫著姚老頭來對付我,還想否認?”夏子末厲聲道:“難怪在這件事上遮遮掩掩,三番五次的推諉。沒想到吧,我竟然能搞定藥方!”
“我沒跟姚老頭接觸,他是太子的人,我怎麼會幫他做事?”郭士飛急道:“我——我其實一直在幫邢國人做事。”
夏子末一愣,不敢相信,“你幫他們做事?你——你原來是他們的細作?”
“那又怎麼樣?反正這就是事實,我不借勢怎麼行?你以為我的那些能力是哪裏來的?就憑我的玉器店?憑我在黑市上賣點情報嗎?我不找個靠山能走到今天嗎?”他越說越激動。
夏子末一時語塞,沉吟片刻,眼神犀利的望著他:“櫻花的事情當時我就懷疑你有問題,但是不知道問題在哪裏,隻有站在邢國人的立場,才是最合理的解釋,她和太子不管誰出事情,都是對邢國有利的,我說得對嗎?”
“不要再提這事了,真的是失誤,我是想讓櫻花刺殺太子,安排的侍衛也是來輔佐她的,但是沒想到弄成這樣。”郭士飛痛苦道。
“那段時間,你頻繁的接近她,原來一直是在籌劃這事,一直在利用她。”夏子末瞪大著眼,壓低聲音厲聲道。
“一開始是的,可是當我看到櫻花的純真和熱情,還有對我的情感,我——我也很糾結。”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是嗎?”夏子末冷冷道:“還是說邢國人給了你巨大壓力?”
“你別問了,我不想說。”他雙手捂臉,哽咽起來,“我太想對付太子了,我媳婦,我嶽父,都被他害死了,我咽不過這口氣,我隻能鋌而走險。”說著突然狂扇自己的耳光。
夏子末想攔都沒有攔住。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夏子末歎氣道:“這事我並沒有資格指責你,如同你說的,我也隻是個混蛋,咱倆都是混蛋。”過了一會又道:“對付太子的事,本來說好了咱們要一起從長計議的,你非要這麼著急,著急會誤事。”剛說完這話,就被郭士飛含淚嗆道:“你還好意思說,上次刺殺太子害我送了多少條人命?”
夏子末汗顏,閉口不言。
半晌,郭士飛突然低聲道:“齊家軍有個副將近期要煽動叛亂,具體是誰我還沒有查清,是蔡望親自策劃的,由張觀正實施。”
“這可怎麼辦?”夏子末大驚。
“還是得勸說羅川平,必須得幹預,現在不是清高的時候,要是被太子拿下——哪怕隻有三分之一,都是徹底的完了。”說完垂頭喪氣的站起身來,“還有事嗎?我走了。”
夏子末“嗯”的一聲,突然又叫住他,“對了,差點忘了,能不能幫我約見一下邢國人?姚老頭那邊我已經搞定了,現在各環節都打通了,我隻擔心邢國人給我添堵。”
“對於邢國人,鐵器生意不是全部,他們是有其它訴求,不過,既然有周適的支持,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見麵的事你讓周適安排就行了,我不適合出麵。”
走出屋子的時候,有一絲涼意,空氣裏有了些霧水。
回到府上,一個熟悉的身影躍入眼簾,尤其是看到他憨憨的笑容,夏子末忐忑的呆在當地,隻是問,“成了嗎?成了嗎?”
那是耿浪,他一個勁的點頭,“成了,我一到京城沒有打等就先過來了。”說著拿出一封信遞過來。夏子末迫不及待的打開,一遍不成,又看一遍,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後緊緊的抱住耿浪,興奮道:“太棒了,太棒了,這樣就全通了,最近真是好事連雙。”說完繞著屋子狂走一圈,“怎麼會這麼順利的?”
“剛開始也不順,我把穗嬪娘娘和你的信都一齊交給了他,他剛開始將信將疑,確認是穗嬪娘娘的信後,他又找部下了解京城的情況,特別是有關你的傳聞,他都做了一一打聽,然後——”
“然後什麼?”
“然後他說你做事不靠譜,無法放心。”
“後來呢?”
“後來我就反複纏著他,還好,他給我機會再講講關於你的事,要我知道的每一件詳詳細細的全講給他聽。”他說得唾沫四濺,要在平時,就得狠狠的說他了,隻是此刻,任由他肆意飛灑的繼續說道:“他對大涼州的事情,還有與太子相關的事都很感興趣,還特別問了你跟羅府的關係,提到羅府與太子的對峙。”
“就這樣同意了?”夏子末哈哈道。
耿浪點點頭,“他還交代說,幫你是可以,希望你以後賺到銀子了,把咱們夏國戰士的兵器也都用他們的一品鐵武裝起來,特別是齊家軍,這樣才不枉大家為你冒的風險。”
夏子末點點頭,又拍拍他的肩膀,“行了,辛苦你了,你先好好的休息幾天,在家等著領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