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末歎息道:“ 他總是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按我說,人家兩邊都沒有和的意願,想打就讓他們打一場算了,戰場上打下來的和平才是真和平。”
“那你說打了幾百年了,為什麼仇恨越來越深?”沈薌大聲說道。
“你不會在替南昇說話吧?”
“你有毛病啊?老是提他,我怎麼替他說話了?沒錯,我有時是同情他們,但是——”
“逗你呢!那麼緊張幹嘛?”夏子末笑著說:“不說這些了,要不要搬到我那裏住段時間,我看現在羅府都是一群臭男人。”
“我不。”沈薌又轉移話題,“不是說齊家軍有一個叛將嗎?你有沒有想好怎麼把它揪出來?”
“這得問你們家少主呀!我又沒有通天的本事。再說了,之前那個黑鴉這個人既自負又倔強,在京城的時候我怎麼拍他的馬屁都沒用,這人油鹽不進,根本沒有我說話的空間。”
“少主已經傳消息過去提醒他了,希望他能查出來吧。”她歎道。
“問題是之前聽說黑鴉不在軍營,好像潛伏到黎國去了。”
“唉,感覺哪兒都不省心。”沈薌找個地兒坐下來,“幫我個忙唄?”
“又要銀子?”
“不是,不過也有關係。”她笑著說道:“我也實在不想老是伸手跟你要,搞得我總覺得欠了你很多,所以——”
“所以要一次性要個夠嗎?”
她哈哈大笑:“差不多,想讓你帶我做點生意,我如果自己能掙錢,不是就用不著你了嗎?”
“拉倒吧你!”夏子末嫌棄的拒絕:“你以為生意是那麼好做的事嗎?還不如直接給你銀子來的省事。”他停下來,站到沈薌麵前,不懷好意的鬼笑道:“不如你每月到我這裏領取例銀好了,跟宮裏的妃子一樣。”
“我呸,還例銀?有病吧你!整天胡言亂語。”
正在這時,看到徐文昌從對麵大踏步的迎麵而來,他著急的向夏子末招手,小跑著過來拉住他的手臂,“正要找你呢,我今日到處打探,並沒有任何的消息,而且兵部最近也沒有人出城,這是怎麼回事呢?”
“沒有消息是正常的。”夏子末說道:“我的消息來源是兵部,但是人家也查不到再具體的情況,這事看來得從上麵下手,要盯著蔡望跟張觀正兩人。”
徐文昌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已經采取措施了,剛才我已經借故拿下了張觀正下麵的兩個人,看看晚點時候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這個脊骨眼上,你這樣做怕是阻力不小,要擔心他們反撲。”
“放心吧,禦察院找他們由頭還不容易嗎?他們這種人身上的罪名都有好幾個,平時要不是太子罩著,我早就把他們拿下了。”
“那你小心點,如果有不方便的地方,可以安排我這邊的人出麵。”夏子末突然又提到另一件事:“兵部的楚雲天這個人怎麼樣?我聽說他是即將南赴青州的人選,有沒有可能動他?”
“據我了解,這個人雖然是太子一派的,而且脾氣暴躁,人緣很差,但是他私利並不重,怎麼了?你的意圖是——”
夏子末支吾道:“咱們現在不是在跟沽族推磨嗎?我是覺得沒必要在此時把他們打壓得太狠,但是這個人仇視沽族有些極端,怕不利於——”
徐文昌點頭道:“既然你說了,我就盡量想想辦法。”
過兩天你再幫我一個忙,我想請你出門幫我演一出戲——”
還沒等他說完,徐文昌一個勁的點頭,“沒問題,你到時通知我就行了,我先找川平說點急事。”又快步的走了。
看了他匆忙又佝僂的背影,沈薌疼惜道:“年紀不小了,連個馬車都不配,每天操著那麼多心,朝廷那些人還個個把他當眼中釘,真的太不容易了。”
夏子末卻笑道:“別看他處處惹人嫌,但是人家偏偏動不了他,這大概就是無欲則剛吧!想找他點事都找不到,隻能幹瞪眼。”
“他以前還看不慣你呢,你看現在,好像還挺信任你的。”沈薌也跟著笑,“你不知道,我以前聽得最多的是他罵你。”
“罵我什麼呀?不學無術還是紈絝子弟?”
“你反正臉皮厚,罵什麼你都無所謂。”沈薌瞪了他一眼,“我要進府去了,哦對了,小宛姐過兩天要跟我在城裏麵轉轉,能不能借我幾個人用一下?我自己倒無所謂,就是怕她有個閃事我沒法交代,她又不想用殷府的人。“
“小事情,去吧。”看著她的背影,竟有些感觸,很長時間沒有看到她這麼放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