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適起身,把夏子末叫來,直接安排上主位,就連羅新弘也自覺的退到次座。
夏子末手足無措的站起來,“你們是什麼情況?”
“我們準備推你登上大位,所以跟沽族人的談判由你主導。”周適動容說道。
完全沒有思想準備的他,喃喃道:“有可能嗎?能打敗殷天昊嗎?”
皮潢無奈的搖頭,但依然拋出了他的方案,“我們還是想要青州,當然不改變向朝廷效忠的立場,隻是把之前許給我們自治的地方擴大到青州而已。”
“不行。”羅新弘斬釘截鐵道:“這一點川平之前已經跟你們明確了,現在依然有效。”
“你要知道,我不是非得和你們合作。”他高傲的說道,“我同樣可以去找殷天昊,你們應該能猜到,他幾乎會立即答應這個條件。那樣的話你們可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不如現在就跑溜算了。”
“我們不懼怕任何強敵,絕對不會為了交易放棄我們的原則。”羅新弘正義凜然道。
“和他合作你放心嗎?”周適說道:“他可是不擇手段出爾反爾之人,而且沒有一點仁愛之心,怎麼能期待他會善待沽族人。”
“沒有什麼永永恒的,隻有先抓在自己手裏的東西才是牢靠的。”
“那樣你們還是沒有出路。”周適說道,“上次已經跟你們首領說過了,必須放棄地盤割據的想法,走民族融合之路。”
“我把戶部和工部交給你們怎麼樣?”夏子末突然說道:“利用你們的長處,讓百姓過上富足的生活,唯有百姓富裕了,才能忘記兩族之間的仇恨,唯有用愛和互利互惠才能讓兩族人民團結。”
“這可沒有什麼吸引力。”皮潢冷冷說道,“我們需要得到某種不會再被欺負的保證。”
“把北境與西境的兵力交由你們轄製,如何?”夏子末又道:“但是你們的兵力要交給兵部轄製。”
“隻是交換,我們並不得利。”
“隻要不搞地方割據,兵部的位置給你們留空,隻要有能耐,都可以上位,一視同仁,甚至連尚書之位也可以給你。”
說到這裏,連羅新弘都感到不可思議,但是朦朧中又說不出來有什麼壞處。
皮潢顯然動搖了,聽上去有著反客為主的誘惑,“你不會為了大位在這裏胡說八道吧?”
夏子末微微一笑,“今天,沈薌跟我說,如果這次活下來,我們可以去南方生活,跟沽族人在一起也未嚐不可。知道嗎?她以前甚至支持你們攻占青州,這說明你們已經成功把她同化了,而她又把我同化了。”
他停頓一下,又真切的說道:“我就想,如果你們沽族人真的對全國百姓釋放像萬民會那樣的善舉,不要說青州,即便是整個夏國都讓你們來統治,又有何妨?所以我不怕你們來率領國家的軍隊,不怕你們領導朝廷要部,如果你們能夠成功的蠱惑他們跟你們走,那我恭喜你們,成功的同化了他們,這不正說明兩族成功的化解了仇恨實現融合了嗎?”
周適顯然動搖,卻又道:“你讓我們現在就交出兵力,怕是很難做到。”
“也不是非得立刻交出來,可以約法三章,緩步推進。”周適向夏子末建議道。
皮潢慎重的點了一下頭,“不過,現在有另一個問題,來這裏之前,我找到了兵不見血刃的法寶,可以逼殷天昊乖乖退出皇宮。隻是這樣的話,就必須把他加入談判,他如今控製了兵部和禁軍,我怕到時你們沒有這麼大的話語權呀!”
周適哈哈大笑:“我猜,殷玉旗是被你逮了去吧?他的失蹤一直讓我琢磨不透,你說這話我就覺得十有八九了。”
皮潢點頭承認,“沒有一點硬貨,我怎麼能放開來跟你們談條件?”
“那就沒有阻礙了。”周適說道:“既然三皇子態度已經明了,不管殷天昊加入什麼條件,我們一定竭力為你們爭取便是。隻不過羅丞相與他多了些新仇舊恨,是否容殷天昊——”說著他試探的看著羅新弘。
羅新弘歎息道:“我並非好戰之人,如若他能奉三皇子,使一場大戰消弭於無形,我當然樂見其成。“
皮潢大步走了出去,這時沈薌帶著齊小宛從門外閃了進來,大喜道:“沽族人終於願意跟咱們同一陣線了?”
周適剛剛的笑臉突然收住,搖頭道:“他們是善變的,心中隻有他們一畝三分地是最重要的,所以,沒到最後一刻,真的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