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等人虛脫多日,哪有力氣與百倍於己的敵人撕殺,馮秋雨一見王爺終於活著出了山洞,心頭一寬,大喝一聲道:“各侍衛聽令:王爺已經出來了,兄弟們!給我殺開一條血路!殺!”渾身是血的侍衛齊聲應道:“殺!”
淩厲的殺氣彌漫整個山穀,眾人一出洞便感覺到了,但隻感覺到殺氣卻瞧不清那些侍衛的身形劍法,在場之人見到那劍光裏模糊的劍招和身形不由心驚肉跳,這些侍衛的內力竟渾厚至此,劍氣亦能殺人,手中之劍似是隨心所欲,劍人合一,縱是江湖上的武林名士也望塵莫及,細看這些侍衛不過二十來歲,但那劍法卻是驚世駭俗,那逼人的劍氣想必蒙麵客也感覺到了,他們也是使出拚盡性命的上乘劍招。
眾人雖處險境,但見到這等高超劍法都禁不住驚歎連連,史清暗自驚道:“莫非這些侍衛就是傳說中的湘王府一品帶刀侍衛隊麼?方才那領頭之人莫非就是當年的馮友君麼?”侍衛隊果然在屍體堆裏殺出血路,馬青領著眾人繞過火yao,但蒙麵的殺手和匈奴兵越聚越多,眾人被圍得水泄不通。正是危急之時,忽聽得一聲炸雷般的呼喝:“兄弟們,上啊,殺光狗匈奴!”
那聲音震得山穀中積雪都有些滑動脫落,正打鬥的匈奴兵竟嚇得怔在當地,幾十名漢子忽然衝進這刀劍陣裏來,帶頭之人正是虯髯客。眾人一見有救兵來了,頓時生了力氣,抖擻精神殺得那些匈奴兵七零八落,虯髯客率眾和一品帶刀侍衛隊纏住蒙麵殺客,眾人終於殺出重圍奔進山林裏,這時隻聽一聲喊,林中竟又奔出上百人,提著家夥前來接應,蒙麵客見勢不妙,隻得撤了。
水淇兒將眾人帶到林子裏農戶家中,這對夫婦膝下無子,打獵為生,見眾人餓成這樣,便煮了一大鍋稀飯。眾人都問虯髯客為何在此時上山來,虯髯客道:“說來也巧,我在安徽聽乞丐會裏的兄弟說有大批匈奴兵混入中原,不知意圖何來。我帶了一隊兄弟一路追蹤這些狗匈奴,一直到了此處,竟是奔著咱中原的寶藏來!想這寶藏乃我朝之物,便是武林中大家夥得了,也是濟了貧家,豈容這些異族窺視?沿途又突見大批蒙麵殺手聚集,我總覺蹊蹺,後來有消息說有個神秘門主要插手此事,我想不是善類,便召集齊各位弟兄奔上來,倒正遇上打鬥。”
眾人都道奇怪,劉二胡道:“這些匈奴兵竟和蒙麵客聯手,難道那什麼門主和匈奴兵有勾連不成?”虯髯客搖頭歎息道:“但那門主行事詭秘,絕少露麵,隻聞其名不見其蹤,至今武林中無人見過此人真麵目,也不知是何人,為何有如此大勢力?”
眾人都連聲應道:“果然,關於這門主的來龍去脈江湖上也無任何傳言,這門主便似一夜之間冒出來而且權傾江湖,極有財勢和能耐,竟能調動各路黑道高手,那些蒙麵之人更不知是何來路,隻知道出手狠毒老練,武功可算是一流好手。”大家議論多時,仍是無有頭緒。湘王問子路在何處,馬青道:“他身受重傷,在山下一戶農家養傷。”
原來那日,子路與十名蒙麵殺手撕殺得筋疲力盡之時,山上積雪突然滑坡,將他們一並埋了。雪暴過後,爬出來的隻一個趙子路,他渾身是傷躺在雪地裏,住在山裏的農夫將他背回家中,昏迷了四日才醒來,便叫農夫背他到山腳。剛下到山腰便瞧見馬青帶著二十幾個人奔上山來,子路交待了山上匈奴兵的情形,讓馬青即可殺上山開洞門救人。馬青幾人聞聽王爺已困在洞中八日,隻急紅了眼,馮秋雨給侍衛隊下了死令:擋道者,格殺勿論!隻要全隊還有一人活著,就必須打開洞門!
那農夫常年住在此處,熟悉地形,便帶著眾人從山背上爬上去,繞開匈奴兵上山來。到洞門外,隻見守著大批蒙麵客和匈奴兵,侍衛隊大開殺戒,硬生生殺開一條血路打開洞門,馬青便和三名侍衛這才奔進洞裏。陌上桑奇怪道:“馬侍衛,我等原聽湘王說你去兵營般救兵來,如何不見?”馬青大是歎氣,將兵營之變說了.
馬青那日一路快馬加鞭,第二日才趕到兵營,奈何那兵營將士推說主將不在,讓馬青在營中等候。等了三日,仍無音訓,馬青發覺有人監視自己,便覺不對,欲告辭回來,將士卻不準,軟施硬磨頂要他留下,馬青無奈,一心想等來援兵,豈料他們在茶中下藥,醒來已被人拿鐵鐐綁了手腳看管起來,幸得營中有一人曾是他舊部,夜裏悄悄引開守衛將他放出。馬青一路趕來,在山下遇見馮秋雨帶著侍衛隊正要上山,眾人怕王爺出事,急急忙忙上來,才碰上子路。湘王暗歎一聲,兵營果然出事了,心中更料定那門主是朝中之人。
水淇兒聽說子路受傷,心中發急,隻恨不能插翅飛下山去,但在眾人麵前又不敢表露。上官文竹知她心思,便道:“淇兒,你隨這位大叔下山去罷,趙公子受了重傷,身邊正需要人照顧,我們這裏你放心便是。”水淇兒擔心子路,果然隨著那農人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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