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出府時,蕭鳴劍上了雲兒的轎子,求雲兒勸說南宮無雙,前去梁府探望靜兒。雲兒驚道:“蕭姑娘,此話從何說起?”蕭鳴劍歎息一聲道:“寒妹妹,你才來不久,那裏知道這其中的緣故。你......看無雙公子如何?”雲兒想了想,輕歎道:“可稱得上是萬裏挑一之人。”蕭鳴劍點頭道:“寒妹妹說的極是,天下想嫁南宮家的女人多不勝數,城中有童謠:嶽陽府,二十四坊,坊坊都有南宮家的丈母娘。因見了無雙一麵便生了相思病的姑娘不知有多少。靜姐姐一家原在長安,去年才落葉歸根回到嶽陽府,唉,”蕭鳴劍歎息著卷起垂幕,低聲道,“靜姐姐一見無雙公子便生了情思,每次去南宮府便癡望著他,不到兩月相思纏mian,顯了病象,自那時便沒斷藥。”
雲兒問道:“那後來如何?”蕭鳴劍幽幽道:“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無雙公子雖以禮相待,卻無半點男女之情,靜姐姐相思綿綿,日複一日,幾月下來越發病重了,姑父請了大夫開方子,卻哪裏有用,吃了多少藥,總不見好。這病,非得無雙公子作藥引才可。”雲兒奇道:“好姐姐,此話怎說?”蕭鳴劍眼一紅,落淚泣道:“隻有無雙公子娶了靜姐姐,這病根才可除了。”雲兒見她傷心,心下也悲,勸道:“為何不央媒人說親呢?”
蕭鳴劍擦了淚道:“妹妹好癡,無雙公子是何等樣人,一般人家自是看不到眼裏,姑父也從沒想過將女兒嫁入南宮府,況且靜姐姐的心事一直瞞著他,他如何知曉?今日你們來,我瞧她臉色,不見無雙公子甚是傷神。這幾日因病不能去南宮府,這心病更是重了。一年來積澱纏mian,時至今日,怕是熬不過去了。”蕭鳴劍再忍不住掩麵哭泣,雲兒急道:“既如此,該求玉姐姐才是,她來勸無雙公子......”“妹妹好糊塗,男女授受不親,無雙公子若親來閨房探望,自然須娶了靜姐姐,這一節他自然明白,因此上誰說都無用,除非一人出麵,那便是妹妹你。”
雲兒一怔,道:“為何?我勸解他便聽麼?”蕭鳴劍歎息道:“妹妹真是沒心計的,封府媛姐姐日日操心南宮府,為地何來?指望她是靠不住的,況且無雙公子也未必會聽她。妹妹自來這幾日,難道看不出無雙公子的另眼相待麼?”雲兒呆了呆,回過味來,紅了小臉道:“姐姐且莫胡言亂語。”
蕭鳴劍跺腳道:“好妹妹,我這便起個誓,若是敢胡說,叫天打雷霹。往日我們會文,無雙公子從不湊興,自你來後,日日相陪,我瞧他看你那神色便如靜姐姐瞧他一樣,隻要你肯說,他一定聽的。好妹妹,為了救靜姐姐一命,我求你了。”雲兒心中亂成一團,狠下心來道:“好罷,我姑且一試,望靜姐姐的病早日好了。”
無雙用過茶點,聽門上小廝說嶽府的李姑娘來了,忙梳頭換了衣裳去廳房,果見雲兒坐在那裏默然沉思,便上前輕聲道:“我早前聽管家說你身子不大好,怎地還要出門,有事讓小廝傳一聲我便過去,卻讓你今日勞動身子。”雲兒醒過神來,紅了臉道:“無雙公子。”無雙微笑道:“還叫無雙公子,我早說過,不許這麼叫我。”雲兒低頭咬了唇,無雙不由心疼道:“是我不好,傻丫頭,你說什麼我都聽,你一句話,便是叫我去死也不會說半個不字。”
雲兒不敢看他,輕聲道:“今日我和玉姐姐幾個去瞧靜姑娘,她病成那樣,怕是難熬。她害這病都是為了你......”無雙心中一甜,見她這神態更是喜歡,自己平日裏多招女子傾慕,那梁靜兒對他的心思他豈有不知,隻是自己對她無意,如今雲兒說出此等話來,莫非她今日去探望梁靜兒竟生了醋意,來探虛實麼?心下更喜,柔聲道:“我對她無心,你該早知道的。我這心裏隻你一個。”雲兒臉色大變,急得轉身跺腳道:“你莫要胡說,我來,是......是想要你去看靜姑娘,她近幾日不見你,病更是重了,你......她很是想你,你便去瞧瞧罷。”
無雙聽雲兒說出這話,頓覺黯然,歎息道:“好,你要我怎樣我便怎樣,明日一早我便去梁府,好麼?”他瞧雲兒神色頗是欣慰,心下竟也模糊地高興起來。第二日,無雙果然早早駕馬去梁府,不料門外小廝卻道小姐身子不好,為專心養病,閉門謝客。無雙甚是奇怪,要那小廝回稟小姐說南宮府無雙前來探望,那小廝道:“老爺交代過,任何人不見,何況男女授受不親,公子還是請自便罷。”言罷竟轉身關了府門。無雙心下疑惑,想了半日,隻得打馬回轉。才轉過街角,瞅見一頂轎子停在巷子裏,轎夫一見南宮無雙忙奔來道:“公子,我家小姐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