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外的天空,似乎永遠離不開那一抹紅色,恰如此時此刻。
一抹斜陽遙掛,落日的餘暉如同瀑布般灑落,一眼便能望盡天涯,悠遠而又曠然。
遠處,一襲紅袍背劍,身騎白馬行走在蒼涼的古道上,禦風沙而行,渾身上下,無論是衣衫,還是頭發,看起來都有些許淩亂。
顯然,關外不僅僅有那如詩如畫的風景,還有那一抹孤傲與風塵,恰如此刻的穆行知。
如今這個時間,古道之上早已沒有了行人。
抬起頭,微微眯起雙眼,目視前方,直到看到那風沙裏若隱若現的輪廓,穆行知臉上才浮現出些許笑容。
因為那一片城郭,正是有天下第一關之稱的天門關,自前朝大秦修建之日起,便是中原與北方異族互相攻堅的兵家必爭之地。
發生在天門關的攻城之戰,數百年以來,不知道有多少;城外的風沙不知道埋了多少兵器;斑駁的城牆不知道修葺了多少次!!!
緩緩靠近天門關,穆行知眺望著眼前高高聳立的關隘,眼中流露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顯得很是複雜。
“這便是父親辛辛苦苦守護了二十年的關隘!”
二十年來,他不止一次的路過這裏,每當這個時候,心中總會生起幾分肅然和悲涼。
就在他心中暗自歎息時,關口處出現一輛頗為豪華的馬車,正快速從關內通過,直奔麵門而來。
然而這樣的速度之下,那些守關的將士彷佛沒有看到這輛馬車一般,任由馬車急馳而過!
這樣的情形,令的穆行知心中一動。
守關將士不管,那必然是他們都認識這種馬車,否則便是失職,而在燕北,能夠有這樣特權的馬車,那便隻能出自靖國公府。可是如今這樣的天色,靖國公府的人出關幹什麼?
來不及多想,身為靖國公府的三公子,穆行知伸手一拉韁繩,胯下白馬隨即橫在古道中央,微微側身,左手伸出做出一個停止的動作,同時口中大喊道:“前方靖國公府何人,請停下馬車回話!”
聽到這般聲音,關口處的一些個將士紛紛將好奇的目光望向這邊。
那位駕駛著馬車頭戴鬥笠的人也猛然抬起頭,神色一凝。
他們仿佛是沒有想到有人居然敢在這裏攔截靖國公府的馬車。
眼下這般情形,鬥笠人駕駛的馬車,要麼停下,要麼衝過去,要麼繞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那位戴著鬥笠的人心中做出一個決定:試試能不能蒙混過關!
所以他索性雙手猛拉韁繩,兩匹高頭大馬頓時發出一陣嘶鳴,帶著馬車和一陣風沙堪堪停在穆行知身前三尺。
待馬車停下,鬥笠人便伸出左手,手中的馬鞭遙指穆行知,怒斥道:“什麼人如此大膽,敢攔截靖國公府的馬車?”
此刻的穆行知,才發現,原來此人並不是他所熟知的人,心中猛然思緒萬千。
靖國公府的馬車,那不是一般人能乘坐的,要麼是靖國公府的貴客,要麼就是他穆行知的親人。
但是有資格駕駛馬車的,隻有那麼幾個人,穆行知都認識。
所以此刻,他語氣森然的冷聲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馬上離開馬車,否則必殺你!”,
說話間,穆行知右手探出,握住背負在右肩出頭的劍柄,寒光一閃,漆黑如墨的劍身遙指馬車上的鬥笠人。
見到他這般動作,正在守關的將士發現眼前的情形有些不對,互相對視一眼,紛紛走出關口,向穆行知他們的方向聚來。
見到情形有些不對,鬥笠人強自鎮定的服軟道:“這位小兄弟,馬車裏坐的可是靖國公府貴客,打擾了貴客,對你我都不好,你說呢?”
穆行知此刻顯然已經聽不進去鬥笠人任何話語,搖頭道:“我不為難你,放下馬車,你自己走,否則。。。”
鬥笠人正思索之際,已經前來的將士將他們全都圍了起來,形成一個圈,隻不過誰都沒有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