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擠在一間客房睡到天亮,蘇安打著哈欠後悔昨晚睡那麼遲道:“跟團遊就這點不好...”
紀南恩頭疼,趙元郎更頭疼,三個人好像憑空消失一般,才安穩幾天又出幺蛾子,紀南叔輕輕拍拍紀南恩,示意他不用太過擔心道:“老七有身手,保命不難...”
“她第一次能甩開鉞子,第二次便有機會,加上現在紀南亭在,三個人不知道出什麼餿主意了…”
“我已去信北寒君和紀南亭封地,若有三人消息,第一時間傳回...”
“五哥我怕的是其他人魚死網破,上次殺手不就是前車之鑒…”
“你把她玩意收了?”紀南叔見紀南恩點頭,亦開始有絲擔憂道:“人說繳械不殺,她雖表麵不懼怕你,但內心被你拿捏威脅,左右是不舒服的,她的免死金牌是不是給了老乞丐...”
“恩...”紀南叔見紀南恩點頭,徹底不知道怎麼安慰了,憋了半天道:“咱們為今之計專心對付京都,讓他們自顧不暇...”
紀南鈺嚼著花生米看榜告信息,待看到紀南桓自請去封地信息後,撒丫子往回跑告知蘇安和紀南亭,蘇安笑笑不語,紀南亭責備其大驚小怪道:“咱們前一個月才過紀南桓封地,你沒注意他封地死氣沉沉的...”
“我光注意一籠教了,還真沒注意...”紀南鈺吐槽宗教事務本就夠忙,誰還有時間考慮這個,觀察那個…
“蘇安,你說誰幹的?”紀南亭現在覺得紀南鈺不爭鬥是對的,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反正不是你們兩人幹的...”
.......
“他的封地賦稅最嚴重...”紀南亭倒了杯茶遞給紀南鈺道:“楊陸岷雖然是他得力幹將,但不是他的搖錢樹,紀南桓經濟來源,十之五六來源於封地,餘下三四是下麵人進貢,之前他們總唱著邪教害人,加入後才知道都是苦命人罷了…”
“老七你注意言辭,什麼叫不得已為之,你的言辭足夠把你打入天牢了...”紀南鈺提醒紀南亭,有些話及想法,不要冒尖尖道...
“天知地知你們知,再者我隻是同情他們被壓榨,可沒說揭竿而起反對父皇...等我到了舅舅那裏,我一定要寫一份折子奏紀南桓,他的封地賣兒賣女典當妻子,他明知卻還是選擇壓榨,一籠教是邪教不假,但也是他紀南桓賦稅,逼的百姓走投無路才不得不加入的…”
“參的時候提前知會一聲,我也參上一本,小安也讓紀南恩參上一本,他一個人挺五個人...”
“先不講紀南恩參不參,我參他幹什麼…我參他,不就查出我是一籠教三把手,查出你們是二把手了,然後各個大小禦史再把我們參一遍,自掘墳墓的事,我才不幹了,再者,殺雞的,認祖宗的,臨走之前讓我們老實點,你們可不要讓皇上難堪…”
“真沒良心,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他在封地為非作歹,當土皇帝?”紀南鈺不滿蘇安高高掛起,卻也無奈道:“真搞不懂父皇為什麼不拿紀南桓發問,明明一籠教他都派暗樓來處理了,為什麼不一並把紀南桓也處置了...”
“可能敬王做的暫時查不到什麼不妥之處,或者不能一擊之地…父皇要想手下留情就會手下留情,你別想不該想的...”紀南亭安慰紀南鈺該吃吃,該喝喝道...
“除了參他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比如告禦狀啊之類的?”
“那還不如當啞巴了…告禦狀,一層告脫層皮,等告到京都,骨頭渣子都沒了,還在乎什麼冤屈,老百姓告禦狀,從鄉遞狀紙到縣,到市,到省,到京都,各個地方通政使司是否受理不講,牢是必須坐的,刑罰也是必要忍的,一個坐一月,一年都走不了流程...”
“那真沒法子解救了...”蘇安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真不知道他犯了什麼事,居然退出鬥爭自願駐守封地…”紀南鈺還是想不明白,紀南桓怎麼突然就落得這般境地了道...
“肯定和其他人鬥法失敗了唄…”蘇安接住紀南亭轉移的話題道:“還有五十裏咱們就到北寒君地盤,北寒君一定接到了京都消息,如果北寒君一定要傳消息會京都,那我和紀南鈺絕對是沒跑了,如果北寒君不傳消息,咱們就逗留逗留如何...”
“我不逗留,我要回京都...”紀南鈺率先反對道...
“得,一比一...”蘇安就知道紀南鈺這小子靠不住道:“到時候讓北寒君頭一個把你送回去,給趙元郎打屁股...”
紀南亭還在糾結紀南桓犯什麼不可饒恕的罪,要自請封地保全性命,蘇安實在看不下去道:“漢玉說楚蒼夏天雨水多,雨水一多就容易泛濫成災,一旦泛濫成災,朝廷必要賑災,你之前也說楊陸岷不是他錢袋子...”
“你的意思是他動了賑災款的歪念頭?”紀南亭不敢相信道...
“怎麼說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我想這裏的水,周群裏應該為王爺講過,畢竟周群裏精於此道...”
“周群裏確實講過,賑災和修築堤壩一樣,隻要關鍵地方用料到位,有些看不見的地方,可以不必要精益求精,但我和周群裏隻討論過,從未有過動過賑災款的念頭…”
“周群裏之前是敬王陣營的,他應該和敬王討論過這個事,或者周群裏在點你,你蠢笨沒點明白…”
“什麼意思...”紀南亭不明白紀南鈺意思道...
“敬王肯定幹過這事且幹過不止一次,周群裏參與其中,後來周莉央死了,周群裏就想借刀殺人,但你沒上路子,沒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又因為牽扯自身,不能坦白隻得作罷...”
“所以我失去了拽下敬王的機會?真是,該死的糟老頭,為什拐彎抹角,直接告訴我多好...”
“我想周群裏不明說還有一層原因,時機不成熟,當時楊陸岷大權在握,敬王根基穩,一場水災死十個人和死一百個人,在他們眼裏區別不大,但當一百人演變成一千人,特別是楊陸岷不在是尚書時,區別就大了…”
“敬王一回生二回熟,膽子越來越大,胃口也越來越大,吃撐的人不會想為什麼撐,隻會想怎麼不撐,我若猜的無錯,這一次楊陸岷不知道...”
“敬王哪一次做缺德事少的了楊陸岷...”紀南亭覺得不可能道...
“紀南恩說過皇後固執,當時敬王要娶玉律為正妻,她是同意的,後來皇上好說歹說,她才鬆了口同意不為正妻,側妃之位也可,後來楊沉廢了楊婉取而代之,按照皇後性子,定是鍋上螞蟻,急急躁躁,但被楊陸岷勸住,徐徐圖之了...”
“我雖沒接觸過楊陸岷多少次,但從他能說服皇後事情上看,楊陸岷是走一步看兩步且不會輕易落人口舌的,賑災款敏感,說好聽點被人發現頭點地,難聽點被後代子孫,楚蒼百姓指脊梁骨罵百年千年,楊陸岷是文人,文人該有的臉麵,他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