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確跟著卡蜜入了山,來到一所書院前。書院他見過,言山生前就是教書先生,但建在深山裏的書院他還是第一次見。
這書院很大、很氣派,要不是上麵掛著“兩隔書院”的牌匾,言確會以為這是某戶大戶人家的院所。
“記住,從現在開始,不要相信任何一個人!”這是卡蜜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她就去敲門了。
這話讓言確一頭霧水。任何一個人,包括她自己嗎,如果是,那她這句話自己是信還是不信呢?換做之前,他對這個瘋子任何一句話都不會也不敢相信,可現在卻有了一點微妙變化。
正思考著,門打開了。
開門的是個醜陋小孩,卡蜜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言確不懂唇語,不知道她說了什麼。而後她就離開了,言確則是跟著那個小孩步入書院。
言確入了院子,裏頭很靜,不似其它書院充斥孩童讀書的聲音。院子四周種滿了柳樹,十分清幽。
“這間書院不收任何費用,裏頭的一切都是免費的,但有一點,在通過最終考核前,不能邁出書院一步。”孩子邊領路邊說著。
“不能邁出書院一步是什麼意思?”言確問道。
“口頭意思,不必多問。”孩子說完就沒再話語。
言確滿肚子疑問,但對方不說,他也無可奈何。
怎麼感覺還是在做俘虜?那瘋婆子走了,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隻要通過書院考核就能重獲自由?念及自此,言確頭腦頓感清明。
那孩子帶進了飯堂,飯堂很大,估計至少能容納三百人同時就餐。堂內還點著熏香,甚是好聞,言確估計,就算是嶽陽城中的富戶家中飯堂也比不過此處。不過怪異的是,這飯堂牆壁旁,立著一排排兵器架,架上擺滿了開刃過的各式各樣兵器。
飯堂應該是祥和之所,怎會立著這麼多刀兵?言確想不明白,那個孩子也沒開口解釋的意思。
之後就是書堂和住所,到了住所前,那孩子才又開口說話。他從袖中掏出一把小匕首,“山林間偶有猛獸,此與你防身所用,院內每個學子皆有。”說完他就離開了。而且從那以後,言確再也沒在書院裏遇到這個孩子。
住所打掃得很幹淨,擺了兩張木床,一張桌子兩張椅子,裏頭早住進了一個男子,年紀與身材跟言確相仿,但那身衣服,一看就是名貴布料製成的。
他叫楊輝,能言善道,父親是當地一個小門派的掌門,不愁吃不愁穿,至於為什麼會來這裏,則是緘口不言。不過這是別人的私事,言確也不好刨根問底。至於問及他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裏,言確的說辭則是被一個瘋婆子綁來的。
私事不好問,言確就問了書院的所見所聞還有心中疑問。對於這些疑問,楊輝也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隻好以“隻是早來幾天,什麼都不知道”為說辭避了過去。
言確就此在書院住了下來。這裏的生活還挺輕鬆的,一天就早上一個時辰,下午兩個時辰要到書堂聽課,剩餘時間可隨意安排。而且這裏飯有人做,屋子有人打掃,衣服有人洗,還統統不用付錢,當真是他自記事以來過得最為滋潤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