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會,那病患睜開眼,身子下意識向牆邊靠了去。
廣德和尚一臉祥和道:“你醒了,現在感覺如何?”
那人看了看廣德和尚,又看了看一旁雲竹,問:“是你們救了我?不知大師如何稱呼?”
“貧僧廣德。施術救你的是這位雲竹施主。”
“某姓石,家中排行老三,多謝二位救命之恩。”石三起身道謝。
廣德和尚正欲再說什麼,雲竹搶斷道:“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你去煮碗安神茶過來,我要給他施針。”
廣德和尚走後,雲竹又道:“是那個老和尚把你從雪地裏撿回來的,你若對他心存感激,就不要讓他知道那麼多。”
石三臉色微變,沉默了一會,道:“這是當然。老先生支走他是想問我為何會染上這怪蟲吧?”
雲竹搖頭否認:“不,我並不關心你為何會染上那怪蟲,我也不想知道你的過去,我隻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你那蟲我治不好,雖然你現在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但我知道,你那病根還在體內。”
石三沒有否認,隻道:“老先生既施以援手,某自當重禮答謝。還請老先生留個家址,他日登門答謝。”
“我不要錢,如果你真想報答我,就為我做一件事。”雲竹道。
“什麼事?”
“現在還不知道。”
石三想了想,“隻怕力有不足。”
“我不勉強,這件事我可以當作沒有發生。”
石三又是一陣沉默,“我答應你!”
過了一會,廣德和尚回到禪房,見床榻上空空如也,問道:“人呢?”
雲竹淡淡道:“走了。”
廣德和尚一臉憂慮:“你就這麼讓一個大病初愈的人走了,外麵可還下著大雪呢!”
“他的本事大著呢,不用擔心。”雲竹頓了下,話鋒一轉道:“除夕快到了,今年我想回家,跟女兒過個年。”
“也是,你都一整年沒回過家了,侄女攤上你這麼個爹,也真是倒黴……”廣德和尚嘮叨了起來。
雲竹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
正雲殿內,一男子低低話語……
“這就是子母蟲。母蟲一入體,便融於骨血之中,看不見,尋不著,卻真真切切存在體內。入體的母蟲會以寄主的鮮血為養料,不斷產出子蟲,但子蟲達到一定數量,寄主便會陷入癲狂,必伴隨著萬蟲噬身的痛楚。”
“暗閣有一味秘藥,能使母蟲暫時陷入沉睡,可這終不是長遠之計。一旦秘藥失效,母蟲便會醒來,這蠱就會發作。暗閣就是用這種方法控製底下的殺手的。”
雲淵真君看著下邊的言確,順水推舟道:“本座會想方設法幫你解除子母蟲的束縛,不過你要為本座辦事。”
言確十分爽快道:“隻要能除了體內的子母蟲,就是讓我跟你聯手摧毀暗閣都不是問題。那種地方就不應該存在!”
“想摧毀暗閣可不是一件易事,這個組織究竟紮得有多深,沒人說得清楚。”雲淵真君道。
“是做不到還是不想做?”言確意味深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