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淵真君沒再搭話,四周靜得隻有水流聲。
過了一會,言確似是提醒道:“那些蟲子非同小可,可能死很多無辜的人。”
雲淵真君沉聲道:“這種話從你嘴裏說出倒讓本座頓感意外。”
言確自嘲道:“這倒是我多言了。”
雲淵真君問:“如果你是東嶽的掌權真君,對於此事,你會如何?”
言確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放長線釣大魚,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成果。”說罷,他從懷中抽出那本陣書,道:“把這個交給蕭方,我想他知道怎麼做。”
雲淵真君接過那書,若有深意道:“你倒是挺看重他。”
“你不也一樣。”
兩人相視一笑。
……
距離初一還有兩天。
這日,蕭方在書房翻閱書冊,忽見一弟子敲門而入。來人高高瘦瘦,看著十分幹練。
“嶽洵,有事?”蕭方詢問道。
“蕭師兄,這是風機長老托我帶給你的。”嶽洵將兩本書冊遞上。
蕭方精神一振,先前他委托文書樓的風機長老幫自己查找有關李農屋內那陣法,時隔多日,總算有了回應。
蕭方應了一聲,接過書籍,又問道:“季雲那案可有新發現?”他最近一直在跟李農的案子,季雲案便暫時移給眼前這位邢堂領隊——嶽洵。
嶽洵稟報道:“我們查了嶽陽城內所有名字帶有‘元’且與季雲有瓜葛的人,沒發現可疑的人。”
“嗯,你先下去吧。”這個結果蕭方並不意外,這個“元”具體是指什麼他也說不明白,隻能先讓嶽洵循著人名去碰碰運氣。
嶽洵沒走,蕭方見他那模樣,知道他還有話要說,便問:“還有事?”
嶽洵支吾了一陣子,才含糊道:“最近這段日子,季家的人似乎有意刁難我們邢堂弟子。”
蕭方微微點頭:“我知道了,等我把手頭的事處理完季雲的案子我會接手過來。這幾日就先勞你應付季家人,你們避著也好,躲著也罷,總之隻要不把事鬧大就行。”
嶽洵一聽這話,立馬有了底氣,領命而去。
蕭方翻開了嶽洵拿來的那兩本書籍,一本記載的是一些陣法,另一半介紹是一些罕見的蛇蟲。這兩本書籍中間有折頁,想必是風機長老做的記號。蕭方翻到那折頁處,細細看了起來……
言確坐在一棵茂盛的龍骨樹上,翻著那本所有雜役弟子都會翻到又皺又破的清風訣。此處離李農那屋有很長一段直線距離,以言確的眼力,剛好能看清那屋子周圍發生的一切。
清風徐徐,帶來一陣涼爽。
視線另一頭,蕭方急匆匆奔到李農那屋,全然沒有往日那種淡然之姿。
入了屋,闖入蕭方眼簾的是一個個坑坑窪窪,遍布在屋內的地上。
蕭方看著這些坑坑窪窪,心頭大駭:終究是來晚一步。他立即喚來在不遠處監視的邢堂弟子,問道:“這段時日可有人來過或是聽到什麼可疑的聲音?”他這個問題就顯得自己此刻有些亂了方寸了,因為他早就三令五申,若發現有人來,無論是誰,都必須跟自己稟告。這幾日並未有監視弟子來報,那就說明在這些監視弟子眼裏,從沒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