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穆朗裴頤,言確並未聽到雷鳴雨落,也未感到無形威壓,在他眼中,那具“龍骨”始終就隻是一件死物,不過在這短暫的凝視中,倒是看到了在盤著的骨頭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著光澤。
言確徑直走到“龍骨”旁,小心翼翼地從一隻內曲的爪骨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球體。
球體通體灰白,表麵光滑如鏡,摸著竟好似柔荑一般。
“龍珠?”穆朗又驚又奇道。
“傳說龍珠得自龍頷下或龍口中,而這顆珠子取自爪中,應該不是。”言確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說罷,他將球體遞給穆朗,轉而伸手去摸那具“龍骨”。他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神,也不相信存在“龍”這種能開天辟地的生物。眼前這具骨架,雖然有傳說中龍的某些特征,但他依然堅定的認為,這不過是一條巨蛇的骨架,而且在這具骨架中,定藏有不為人知的東西,現在他要將這東西找出來……
穆朗一接過那顆球體,便覺得有一股寒氣直往手心裏竄,一時竟不自覺縮手,好在旁邊的裴頤眼疾手快,伸手捧住了那顆球體,隻是沒一會兒,便哆嗦道:“這什麼東西啊,怎麼這麼冷?”說著便直接把那球體放到地上。
“誒,這球上還有個凹槽。”穆朗指著球體道。
裴頤翻過那球體,見其中一麵上確實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奇特凹槽,初看有幾分像是一條小蛇的造型,細看之下又覺得像是一條小魚。
就在兩人對著那球上的凹槽猜想連篇之際,一股寒風從外邊灌了進來。
在這個冷徹心骨的鬼地方有風掃過不足為奇,奇就奇在風聲過後,竟斷斷續續傳來幾聲女子的呻吟聲。裴頤是聽得頭皮發麻,汗毛倒豎,穆朗則是在短暫的膽戰後,轉驚為喜,因為發出這聲音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昏迷不醒的顧惜荷。
也不知道是回光返照還是被寒風激得,顧惜荷忽然清醒了過來,又以幾不可聞的聲音討水喝,穆朗見狀連忙取出水壺喂她喝了一點溫水。
溫水入肚,顧惜荷慘白如紙的臉上多了一抹血色,狀態看著好似好了許多。如同許多昏迷許久重新醒來的人一般,顧惜荷緩過氣後,問出了一連串問題,穆朗便耐著性子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一相告,中間有遺漏的裴頤也會幫著補充。
言確依然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那具“龍骨”上,對於三人的低低私語是置若罔聞。摸索了好一會兒,他在一節脊骨上找到了一個刀劍一類武器造成的斷痕……
雲軒圍著那柄石劍繞了兩圈,將其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細細看了一遍,卻不得門道。
這柄石劍上麵沒有任何雕飾,就連鋒刃部分也是厚厚一層,沒有任何打磨。雲軒對劍頗有研究,而眼前這件在他看來隻能算是一件毛坯。
揣摩再三,不得門道,雲軒便將目光投向立在殿內的石柱上。這七根石柱在殿內占了不少地方,卻與殿頂無一點接觸,顯然不是做承重所用,再觀石柱本身,粗大簡陋,毫無觀賞性可言,既如此,將其放置殿內,又有何用意?雲軒想到了一種可能——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