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看了眼抵在眉心的利劍,又看了眼散落滿地的銀針草。
吃力的想要站起來,努力了半天都沒有成功。
持劍的人自然就是蘇月,她看著躺在地上吃痛的李四,冷冷的問道:“這是你家?”
李四氣急而笑,沒好氣的說道:“這是你問的第二遍了。”
“錚”“的一聲,利劍被收回劍鞘,蘇月利落的轉身走回了東牆邊,“對不起,我身上有傷,我必須得小心點。”
“嗬嗬,您客氣了。”
蘇月沒理李四的話,自顧自的說道:“我叫蘇月,來自南漢越州臨漳郡。與家人來你們北晉探親,不曾想路遇劫匪,與家人走散,又身受重傷,昨日被劫匪追趕,情急之下闖入你家...”
“什麼樣的劫匪能挨得了你這一腳...”
蘇月的臉上沒有表情,冷冷的看著李四。
李四咬著牙終於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挪動著,把散落在地上的銀針草拾回背簍裏。
直起腰來已是滿頭大汗的李四,又將背簍放到了蘇月的麵前。
“諾,這是銀針草,給你治傷用的。”
蘇月望著背簍裏的銀針草,神情似乎有了一些變化。
“背簍裏還有幾個饅頭。”
李四說著話,又慢慢的挪出了屋門。
蘇月的臉上已經不見冷色,怔怔的看著背簍裏的東西。
……
就這樣,蘇月在李四這間不遮風不擋雨的破屋裏呆了下來。
這兩日的李四,在街上即使找不到活幹,也沒再去後山。
因為林大凡已經給他報過信了,說趙天餘那小子帶著人,在北城門那裏等著堵他們哩。
李四沒有將趙天餘他們放在心上,倒是林大凡如今對李四的家充滿了好奇。
這幾日無論他何時來找李四,李四總是以各種理由將他擋在大門外,讓他不得不懷疑李四是不是真的弄了個小娘們兒藏在了家裏。
天一大早,李四便被林大凡的喊聲喚醒。
李四抹了抹惺忪的雙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床上的蘇月閉目盤腿坐著,不知醒了沒有。
李四很好奇,難道南漢國的人都是這麼睡覺的?蘇月自然不會搭理他,不過幾日下來也習慣了,見怪不怪。
外麵林大凡的叫喊聲已經變得不耐煩了,李四趕緊整了整衣裳,開門出去了。
“我說你小子家裏到底藏了什麼寶貝,連我都不能看看?”
“來來來,我給你看看是什麼寶貝。”
說著李四招手讓林大凡附耳過來,卻突然朝著林大凡的後腦勺來了一巴掌。
“你小子找打啊……”
蘇月聽著屋外兩人的吵鬧聲,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兩人的鬥嘴聲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街尾。
李四再回來時,已是中午了。
一進門,就咕嘟咕嘟的豪飲了兩瓢涼水。
抓住衣角抹了把嘴,便對著蘇月說道:“你是沒見,今天城裏突然一下湧進了好多人。”
蘇月提了個小板凳,坐在門前。手托玉腮,出神的望著外麵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