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李繡講述,牛小柱在深山獵得一匹頭狼,特地取了獠牙托她打磨編織,說是要用來給他兒子當作生辰禮。
再見那日,牛小柱前來取狼牙,李繡回憶說:“我從未見他如此開懷的笑過,便問他可是逢了什麼喜事。”
“他隻道翎城百姓有救了,我當時聽得迷糊,但他著急前往博仁醫館,便沒繼續問他。”
提到博仁醫館,宋羲禾與蒼南星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他去博仁醫館做什麼?”鳳卿昭問。
她記得柳太醫描述,牛小柱死的當天,曾瞧見他從一家醫館裏被扔出來。
李繡搖頭表示不知,補充道:“那段時日城中藥材緊缺,許多村民都上山采藥換得少許的糧食,牛二大哥那天背著背簍,我起初以為裏邊是藥材,結果裏邊裝了些像……”她頓了頓,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鳳卿昭接過話頭,道:“像是些村民用來喂牛食用的野草?是紫色的。”
李繡露出絲驚訝的神情:“確是,姑娘您是怎麼知道的?”
“聽說的。”
“姑娘,你們也與牛二大哥認識?我許久未見他,不知近來可好?還有這狼牙,怎麼會在姑娘手裏?”
鳳卿昭收起狼牙,將手裏的銀兩遞給李繡:“此事說來話長,一兩句話解釋不清楚,而且有些猜測還有待查證,不如先勞煩李姑娘先去請大夫來替林大娘治病,待我等將事情查證清楚,再一一告知你。”
“好,我這就去請大夫。”李繡接過銀兩轉身匆忙離去,林阿嬸的病確實再耽擱不得。
“爺,這兩人如何處置?”
蒼南星抱著劍,寒眸刮得那夫妻二人渾身一抖。
自知是惹上了得罪不起的人,夫妻二人顫顫巍巍跪在雪地裏以頭搶地高呼饒命。
宋羲禾沒回頭,似不想被礙眼,隻垂著眼皮看著鳳卿昭,似征求她的意見,或者說,任由她處置。
夫妻倆雖是平民百姓,但憑遺棄甜寶兒已是罪惡滔天,鳳卿昭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將他們移交官府,讓他們依律法處置。”
夫妻倆這一聽,抱頭痛哭放聲求饒,大呼錯了再也不敢了。
宋羲禾無動於衷,點點頭,對蒼南星道:“便這般辦。”
“是!”
武寧望著被蒼南星拖走的人,掙紮間在雪地裏留下條深深的溝壑陷入沉思。
“武師傅,有件事還得麻煩你。”
武寧回過神:“鳳施主但說無妨。”
“我想去趟博仁醫館,這兒便有勞你了。”
宋羲禾負手立於旁側,率先開口道:“不必去了,我已經將那所醫館查封了。”
這回輪到鳳卿昭與武寧麵麵相覷了。
宋羲禾掃眼二人,目光在鳳卿昭臉上稍作停留,往外邁開步子,輕緩的嗓音隨即飄來:“我知道你要做什麼,走吧,我帶你去找他。”
沒有過多的解釋,鳳卿昭跟著去牽馬,手還沒碰到韁繩便被人由後拉著胳膊,攔腰撈上了馬。
宋羲禾圈著她一路往北,驅馬行了數裏,終於在一處驛站模樣的地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