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的庭院,屋簷下種著幾顆橡膠,輕輕搖曳著身子,整座宅子被樹木環繞,曲徑通幽。
年輕的男人看著腕表,心中念叨,“遲到了,遲到了”,匆忙往外走。
“小五。”
身後有人叫住他。
章澤宇轉身,對著身後拄著拐杖,年逾七十的老人恭敬的喚了一聲,“爸。”
男人慈愛的看著他,拄著拐杖,緩緩走到他麵前,笑著問道:“又去那個小診所?”
“嗯。”章宇澤應了一聲。
那個街角毫不起眼的小診所,聽手下人說原先不過是個賣神油假藥的店,被一個人女人接手後改成一個小診所,倒也像模像樣的。
兒子說是回來陪自己,結果早出晚歸,都往那個小診所跑了,看來那個女人有點東西。
“爸爸,我來不及了,拜拜。”章澤宇又看了一眼時間,急匆匆的揮手離開。
“慢點。”老頭叮囑。
“知道啦。”章澤宇揮揮手,快步上了車。
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老人臉上的笑容一點點退去,轉而一聲歎息,吩咐身後的大女婿去查一下那個女人的來曆。
作為緬國三大家族之首章家的當家人,章廣濤謀算了一輩子,生了四個女兒,快五十歲的時候才有了這個兒子。
老來得子,又是獨子,這個小兒子一直被保護的很好,家族的生意從未讓其參與其中,剛剛成年就送到M國留學,遠離這裏的紛爭,真正知道章宇澤身份的人極少。
整個章家無論女兒和女婿,甚至連家族旁係都在集團有一個職位,隻有這個兒子,隻知道家裏是做橡膠生意的。
這兩年,章廣濤已經有了些許退意,想去M國陪兒子,看著他結婚生子,隻是女兒女婿們不同意,而且他也不太甘心。
政府軍虎視眈眈,閻墨琛這幾年來勢洶洶,還有魏家也緊隨其後,兩方還有聯手的趨勢。
他想隱退,可要帶著一家全身而退,而不是落個馬革裹屍的下場。
五十年前他剛到緬國的時候,不過是個泥瓦匠,這麼多年一步步走來,從給人看賭場到賣白粉,買賣人口,再到販賣軍火,血雨腥風,槍林彈雨,自己的這條腿二十年前被仇家打了一槍瘸了,現在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
可幾個女婿也不是安分的,一個個野心勃勃。
他有些慶幸當初送兒子出國,沒有讓他沾手一點家族產業。
溫室裏長大的孩子,比不上這些刀口嗜血的野狼。這孩子又被自己保護的太好,生性純良。
想到兒子,章廣濤不由的長歎一口氣,蒼老的臉上湧上幾許愁緒。
……
小診所的營運逐漸走向正軌,附近的人覺得那個女醫生看起來柔柔弱弱年紀輕輕醫術了的,竟比那些大醫院的醫生還好。
開的藥便宜,而且藥到病除,不需要拍各種片子CT,甚至有些小手術也能在小診所完成。
章澤宇忙碌一上午,休憩片刻看著低頭給病人開藥方的薑水梨,心中依然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會放棄M國那麼優渥的條件,跑來這不到一百平的小診所?
“他這是冠狀動脈粥樣硬化形成冠脈的狹窄,會心絞痛、心梗等症狀。”薑水梨一邊看病人帶來的片子,一邊跟章宇澤講解分析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