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打魚一般都是半夜,薑水梨算好時間出門,打了個三蹦子。
這司機也認識楚向陽家,很快就將她帶到楚向陽家。
那天來是晚上還下著暴雨,看不清房子的全貌,距離海邊幾百米處的三間木房子,用籬笆圍成的院子,院子的一側晾著衣服,藍色的T恤,沙灘褲,還有老人的黑褲子和白背心。
另一側曬著漁網還有幾個藍色的筐子,筐子裏放著夜裏剛打上來的海貨。
“楚向陽……”
迎著晨起的陽光,她看到拎著桶從小船上下來的男人。
男人愣了愣,看見她,邁著大步向她走來,身影與她記憶中的男人漸漸重合,她有些愣神。
直到男人走到她跟前,用沙啞粗糙的嗓音喚了聲:“薑醫生。”
醫生薑醫生將她拉回現實。
“早啊?”察覺到失態,她尷尬的打了個招呼。
“早。”依舊是不冷不熱的態度,而且目光都未在薑水梨臉上停留,徑直拎著桶,將裏麵的皮皮蝦倒到藍色的大筐中。
薑水梨又被他這淡漠的態度氣到,正好楚大叔出來曬太陽,看見她立刻熱情的打招呼。
多好的姑娘,不但免費給他看病,免費給藥,還關照他家的生意。
瞅著這姑娘跟他家向陽倒是般配,隻是人家是醫生,還是個教授,他家這小子是高攀不上了。
楚向陽也不理會他們,埋頭做事,將早飯端出來放在一個小木桌上。
“薑醫生吃飯了嗎?要不一起吃點。”老爺子熱情的招呼。
“好啊。”薑水梨看了楚向陽一眼,也不客氣。
早飯很簡單,一碟醬菜、一盆粥、幾個白麵饅頭。
老爺子看著早餐有些不好意思,囑咐自家小子去做個炸小魚。
“沒事,這挺好的。”薑水梨笑著拒絕。
楚向陽沒有動作,坐下夾了一塊鹹菜。就著粥,呼啦呼啦的喝起來。
看他吃飯的樣子,薑水梨愈發覺得他不像,不由的有些泄氣。
楚大爺察覺出薑水梨的臉色不對,連忙嗬斥,“吃飯動靜小點,人家薑醫生還在。”
說著又賠著笑對薑水梨說道:“薑醫生您別介意,這小子打小吃飯就這樣。”
“是嗎?”薑水梨淡淡一笑,笑容有些苦澀。
吃了早餐,楚向陽問她海貨怎麼辦?他送過去還是她自己拿走?
當然是他幫忙送。薑水梨想也沒想就選擇了後者。
楚向陽表示自己送,三蹦子裝不下,需要多運幾次。
這個薑水梨倒沒有意見。
“換身衣服,你這一身魚腥味別熏著人家薑醫生。”老爺子跟在後麵操碎了心。
楚向陽倒也聽話,站在院子裏脫下身上的衣服,隨手從晾衣繩上扯下一件藍色的T恤。
結實的後背被曬得黝黑,依然遮不住那滿背的傷疤,大大小小整個後背的劃痕,雖然已經愈合,但疤痕依然在。
薑水梨看著縱橫交錯的疤痕,一瞬間愣住了,手指不受控製的撫上那些傷疤,眼眸被霧氣籠罩。
“疼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楚向陽身子一頓,感受到後背柔軟的觸摸,脊背挺了挺,身子陡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