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儀笑了笑:“這林業倒是下了血本了。”說完,卻是若有似無的瞟了秋月一眼。
秋月心裏一緊,卻隻把內心的疑惑說出來:“以奴婢之見,林公子那身行頭,是買不起這樣的物件兒的。”
別說買不起,就是把自己賣了都還填不了那個空缺。
薛儀毫不在意地道:“無妨,大不了也就是定遠侯替他出了這筆銀子。”說著她又嘖嘖兩聲。
秋月覺得薛儀這般武斷下了結論,有些疑惑,可她到底是不希望薛儀一直把著這墜子的話題不放。
“許越那邊怎麼樣了?”薛儀又看向秋陽。
秋陽立刻回道:“聽說同今年新進的探花郎一同去處理雪災的事了。”
這麼說現在是不在京都了。
薛儀思忖片刻,終究是眉頭一鬆:“算了。”
吳青那邊自從回去了就閉門不出,薛澤也就沒了伴讀,他自個兒倒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往薛儀這邊跑得倒是勤快了些。
吳氏因著吳青的事,明麵上夫妻兩是沒鬧出什麼,可薛兆德對待吳氏是又少了幾分顏色,吳氏心裏有苦說不出。
是以柳姨娘更為受寵了,吳氏一時就沒了太多心思整天揪著薛儀不放。
忙過這一陣,薛兆德回府,老夫人又把他叫去,就著薛儀的笄禮說了許久,大意無非是要重視些,給達官世族送送帖,順便府上有適齡男兒的人家的口風等等。
這些閑雜的事兒薛兆德疲於應付,偏生老夫人重視得有些過頭,每天清早請完安就留下薛兆德反複叮囑這些事兒。
薛兆德堅持了三天,堅持不下去了,找了由頭讓吳氏去,自己避了風頭。
薛儀的生辰在大寒後的七八天,是接近除夕了。
及笄禮當日,仍然紛紛揚揚下著鵝毛雪花,薛儀被老夫人派來的昌樂早早叫了起來,又是穿衣打扮的忙活。
“從四品以上的大員老爺基本都發了帖。”秋月將胭脂盒子打開,仔細看了看,這才給薛儀用上。
“我那老爹是想替我尋個好人家罷。”薛儀冷嗤一聲,眼神一晃看到鏡子裏,頓時嚇了一跳,“你這是做什麼?畫得跟個猴子屁股似的,叫我怎麼出去見人?”
鏡子裏的人麵頰上兩大團紅豔的胭脂分外顯眼。
連翹下意識瞥過去,正好瞥到鏡子裏薛儀的模樣,急忙捂住嘴轉過身。
秋月尷尬地收回手,抿抿唇,輕聲道:“小姐,我沒用過胭脂。”
薛儀顯然已經陷入了“猴子屁股”的打擊中,從桌上隨便抓起一塊白淨的手帕開始擦,將那兩團抹勻稱了。
“都有哪些人來了?”她一邊自己改著妝,一邊問道。
“除了齊國公和鎮國公,其他府上基本都派了人來。”
“恩?”薛儀麵帶詫異地回頭看她。
秋月這才將今兒一大早聽聞的事兒說出來:“聽說原本要來的人很少。不知為何今天一大早太子下了朝就拒絕眾人的問話要匆匆回府,眾人以為是太子有什麼急事,便攔著問,誰知太子說今兒不是薛侍郎府上的小姐及笄麼,原先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的人頓時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