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她自以為是。原本以為是定遠府要殺人滅口,誰知她走出門的時候,十分巧合的嗅到一股妖異的香氣。陌生而又熟悉。
這種味道,至今她隻在靖王身上聞到過,就是那日在國公府別院的初次遇見。
而以靖王的高傲和講究,斷不可能讓別人用著和他一樣的香料。自然,這個人隻能是靖王了。
雖然她著實不明白這等芝麻綠豆的事兒怎的勞得靖王親自出動了,不過最終她隻能歸結為——順手而已。
隻是她更不能理解的是靖王為何特意搭救她一把,思來想去,她還是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靖王有用得著她的地方。
“薛大小姐不也需要本王這樣一份助力麼?”容華美眸妖異絕倫,實含煞氣,若有似無地瞥向她。
路被堵死了。
薛儀沉默片刻,莞爾笑道:“殿下英明。”
容華並不接招,懶洋洋往後靠了靠,挑起精致的眉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打垮嫡母?永絕後患?替母複仇?還是如意郎君。你想要什麼,小丫頭。”
實際上,若真要論起來,靖王才是最好的依靠,他強大,權勢滔天,冷靜睿智,是再適合不過的合作夥伴。
可薛儀受了前世的影響,始終在意著他並非儲君這一層關係,但是——
既然對方送上門來,到嘴的五花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她的前路早就注定了要披荊斬棘一路走到黑,如今她隻選擇要不要抓住這個機會而已。
再差也差不多現在能被人輕輕捏死的艱難處境。
薛儀微微一笑,眼中波瀾不驚,聲音亦是平淡地道:“權力,地位。我要把欺辱我之人狠狠踩在腳下,看不起我之人隻能仰我鼻息。我要拿捏他人的生死,保護我的家人一生平安富足無憂。”
她野心十足,對權力地位充滿了渴望,對主宰他人充斥著強烈的希冀。
容華垂了眸子,他的睫毛纖長微翹如黑色鳳翎,透在臉頰上一片陰影。
複爾輕笑出聲,涼薄又陰冷:“你想把你自己賣給本王?”
薛儀垂著眸子抿唇笑道:“殿下,小女外能殺敵營商,內能持家暖床,實乃居家外出必備。小女功能頗多,作用顯著,言盡於此,隻能待殿下日後慢慢發掘了。”
若是不付出,什麼的也得不到。
比起性命來,臉麵又算得了什麼,她與純真二字早已劃清界限。
容華輕笑一聲:“原來是你有求於本王。”
這丫頭十分狡猾,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薛儀不認同的搖了搖頭,炸了眨眼:“難道不是殿下有求於小女?”
她下意識耍起了小花招。
“小丫頭,你過來。”容華懶洋洋地衝她招招手。
薛儀遲疑片刻爬上馬車,順著他的手勢規規矩矩坐下,抬頭毫無畏懼地看向這個妖美陰冷的男人。
暗紫色的車簾掀到了一邊,有微弱的光線打進來,眼前的男人妖魅瑰麗的麵容一半匿在黑暗裏,一麵又被陽光照得清晰,那雙幽異詭譎的雙眸似蔓延著無邊無際的黑色漩渦,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