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黃鳥之哀
秦穆公三十七年稱霸西戎，但僅僅過了兩年，即秦穆公三十九年，秦穆公就去世了，葬在雍城。但是，這一年死掉的不止秦穆公一人，還有另外七十七個人，這七十七個人都是不是自熱死亡，而是殉葬，給秦穆公殉葬。這其中就包括著名的子輿氏三人：奄息、仲行、鹹（金字旁）虎，這讓秦國人異常悲痛。秦穆公為什麼要讓這單個人殉葬呢？原來秦穆公喜歡良臣猛將。自己雖然死了，但希望這個三個人在地下能夠繼續服侍自己。這是什麼？這是極端的自私，這不僅僅是什麼人道不人道的問題。
前麵筆者已經提到過，秦穆公這個人並不想表麵上那麼開明豁達，也不想表麵上那麼知錯能改或從善如流，而是一個極有城府和心計的人，從偷襲鄭國和人殉這兩件事來看，秦穆公是一個私心極重貪心極大的人。但是秦穆公懂得忍耐和掩飾，並且懂得利用別人的才能和智慧。秦穆公是個自製力極好的，很少有衝動或盲目的時候，而是頭腦非常冷靜和清醒的人。
針對人殉這件事情，《史記》和《左傳》都表示了批判，《史記》上說：“秦穆公廣地益國，東服強晉，西霸戎夷，然不為諸侯盟主，亦宜哉。死而棄民，收其良臣而從死。且先王崩，尚猶遺德垂法，況奪之善人良臣百姓所哀者乎？是以知秦不能複東征也。”
大意如下：
秦穆公開邊拓土，向東征服強勁的晉國，向西稱霸野蠻的戎狄，然而沒有成為諸侯霸主，大概是應該的吧。死了卻遺棄百姓，讓優秀的臣子跟隨他死。就是先王駕崩，尚且留下一些好的政策、詔令，何況是搶奪百姓所愛惜的善人良臣？從這裏可以知道秦國不可能再向東征討了。
秦穆公的死不僅僅導致秦國的衰落，而是給秦國百姓到來深深的哀痛。為了悼念子輿氏三人，秦國百姓做了一首詩——《黃鳥》：
交交黃鳥，止於棘。誰從穆公？子車奄息。
維此奄息，百夫之特。臨其穴，惴惴其栗。
彼蒼者天，殲我良人。如可贖兮，人百其身！
交交黃鳥，止於桑。誰從穆公？子車仲行。
維此仲行，百夫之防。臨其穴，惴惴其栗。
彼蒼者天，殲我良人。如可贖兮，人百其身！
交交黃鳥，止於楚。誰從穆公？子車鍼虎。
維此鍼虎，百夫之禦。臨其穴，惴惴其栗。
彼蒼者天，殲我良人。如可贖兮，人百其身！
這首詩的意思筆者就不翻譯了，讀者朋友自己領會吧，也可以從《詩經》中了解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