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在靖王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在容宸麵前出賣了許越。
等等。她揉了揉太陽穴,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他為何隱忍不發?
容華是高傲的,絕對不允許無知的世人欺瞞於他,而她自以為是搭了兩條暗線來回周旋,那她在容華眼中豈非一直就是跳梁小醜的角色?
薛儀冷冽的勾了勾嘴角。
他以為他是誰?隻是坐在棋盤邊上,嘲笑的看著他的棋子蹦躂,那般不自量力。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難受到讓她有了殺掉對方的衝動。
晉言看她表情扭曲,默默閉了嘴。
“靖王……現在不在吧?”薛儀回頭問。
她是真擔心惹了煞神一不小心丟了性命。
晉言思考了片刻:“大概……不在吧。”
誰沒事會在暗牢裏?頂多在包廂裏呆著。
不得不承認,薛儀說晉言榆木腦袋,並非空穴來風……
黑黢黢的予海樓暗牢,各種令人膽寒的刑具泛著森森冷光,牢門被嘩啦嘩啦拉開,鐵鏈打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兩人被撲通扔到地上。
薛儀走到椅子邊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眼角瞟到秋陽的神色帶了一絲不讚同,她又放了下來。
抿唇笑道:“好了,告訴本小姐,是誰讓你們來的?”
中年男人咬了咬牙:“我們是受雇傭的,別人出錢我們辦事,江湖規矩我們不能泄露雇主信息。”
小廝送了茶水來,薛儀端起茶碗,輕啜了一口,有些燙,又吹了吹,放到桌子上:“哦,你的雇主出價多少?”
兩個男人相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薛儀摸著下巴:“本小姐想了個好主意,我給你們雙倍的雇傭金,你們去殺掉雇傭你們殺我的人,怎麼樣?”
兩個男人眉眼一淩:“薛小姐,這不合規矩。”這跟透露了信息沒兩樣。
薛儀輕笑一聲,雙眸黑若幽潭:“你們現在栽在我手上,我就是規矩,你們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死,二是殺了雇主,如何?”
她幽幽端起茶碗又抿了一口,還是這麼燙!可是架子還是得端著,隻得端著茶碗玩兒。
她眼珠轉了轉,不待兩人回答,突然咧著嘴像個頑皮的孩童一樣笑起來,“咱們先來玩個遊戲。”
她放下茶碗,起身走進牢內,蹲下來,柔軟嬌嫩的小手緩緩放到了那個中年男人的頸動脈上。
中年男人渾身一僵,瞪圓了眼睛惶惶看向她。
“別緊張,看著我就行了。”她嫣然一笑,柔聲問,“雇傭你來的人是女人是嗎?”
“男人。”他毫不猶豫答道。
“撒謊。”
中年男人一驚。
她漸漸斂了笑,“雇傭你的人你認識麼?”
“不認識。”中年男人不由得垂下眸子,卻被薛儀卡著脖子強迫著抬頭直直看向她。
“撒謊。是多大年歲?少女?少年?婦人?中年男子?還是老年人?”她緩緩放慢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