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姨娘笑臉一僵，隨即幹笑兩聲：“大小姐已經知道了？”
她並不知道薛涵來過了，還以為是老夫人那邊過來的消息。
心裏暗罵老夫人出爾反爾。
“大小姐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你也知道四小姐的情況，你……就看在你們姐妹一場，幫幫她吧。”廖姨娘說著，拿出手帕作淒涼狀。
薛儀奇道：“姨娘此話怎講？四妹妹名聲沒有受損，也不是嫁不出去，怎麼上趕著往寧王府湊著做小妾？”
再說了什麼懂事的孩子，還不就說她是個沒娘的孩子，早死早懂事。
廖姨娘語塞，咬咬牙：“大小姐，我知道但凡女人都不喜與他人分享。但是有個關於你娘的秘密，不知大小姐有沒有興趣？”
薛儀眼中一閃而逝的暗光，隨即垂了眸子，仿佛漫不經心道：“姨娘此話怎講？”
廖姨娘皮笑肉不笑道：“大小姐莫非真認為先夫人是難產？”
薛儀輕笑一聲：“姨娘，我敬你才一聲姨娘，你就該安安靜靜呆著，沒想到今兒為了你一向看不上眼的女兒，倒想著威脅我了。容我提醒你一句，姨娘，就是個奴才，你做了一輩子奴才也就罷了，難道要你女兒也去做一輩子奴才？”
廖姨娘最恨別人提這一茬，有些惱羞成怒：“大小姐不用拿身份壓我！我隻是希望和大小姐打個商量而已。”
“商量？”薛儀似笑非笑地將鬢發攏到耳後，“你確定？”
她的雙眸黑若深潭，看不到一點光亮，廖姨娘沒由來忐忑起來，強裝鎮定道：“大小姐，我的確隻是希望打個商量，我告訴你林氏死亡的真相，作為交換，讓四小姐陪嫁。”
姐妹倆共侍一夫傳出去隻怕要笑掉大牙了。
薛儀笑眯眯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她越是不說話，廖姨娘越怕，她後背有些發涼，仍然咬牙看向薛儀：“大小姐意下如何？”
“不怎麼樣。”薛儀雲淡風輕的點評。
廖姨娘語塞，真不知該如何說了。
“不過我會考慮考慮。”薛儀笑了笑。
廖姨娘一愣，隨即諂笑道：“那就多謝大小姐了，我會等著大小姐的好消息的。”她左右環顧一周，壓低聲音道，“當初先夫人難產是真的，小廚房裏早準備好了參湯，夫人一難產就端進去給夫人服下。可是那參湯被動了手腳，當時五少爺已經出來，六小姐還在肚子裏，據說那湯藥下去人會慢慢脫力而死，可先夫人硬挺著將六小姐生出來才去的。這事我原本也以為是難產，後來偶然間聽到老爺和那賤人爭執，才知道這事是早有預謀的。老爺原本不想娶先夫人，礙於當時正在朝廷競爭，老爺不願意給人捏了把柄，就沒有退親。林家沒落，那賤人的哥哥的仕途越來越順，再加之那賤人對老爺動了心，夫妻兩個就合謀下藥毒死了先夫人。”
屋內一片寂靜，廖姨娘苦笑道：“這事老夫人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