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遊牧民族,在被傅軍全部截斷糧道之後,塔克克部族隻有一個得到糧食的途徑——搶。
所以進入八月秋收以來,塔克克部族和傅軍的零星戰鬥便多了起來,當然絕大部分以長期以逸待勞的傅軍的勝利告終。
八月秋收結束之後,不但涼州百姓成功收獲了糧食,傅軍也成功地再次把塔克克部族驅趕到了阿薩爾河西岸。
九月初一這天清晨,韓瓔和傅榭騎著馬一起送別了回京複命的韓忱。
韓瓔騎著她的小矮馬和傅榭並排而立,呆呆地目送爹爹遠去。
眼見著韓忱的馬隊消失在荒草枯樹之間,韓瓔心裏不由有些淒惶,看著爹爹離開的方向,大眼睛裏溢滿了淚水。
傅榭見她這樣,心裏很是疼惜——他最不喜歡看韓瓔流淚了——便柔聲安慰道:“阿瓔,涼州城南一百多裏有一個天瓏雪山,雪山頂上的雪經年不化,雪山腳下有一大片平坦的草原,我帶你去那片草原上騎馬,好麼?”
韓瓔聞言,濕漉漉的大眼睛瞬間亮了,仰首看向傅榭:“好!”
見她笑得甜蜜,可是長睫毛上還帶著幾滴淚珠子,傅榭的心都是軟成了糖稀。
他微微俯身過去,拿過韓瓔的絲帕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柔聲道:“就是路有些長,一百多裏地呢,你騎馬的話太顛了,我怕你受不了,要不——”
傅榭的鳳眼微微一眯,閃著狡黠的光:“要不,我抱你共騎吧!”
韓瓔最不願操心了,當即道:“好啊!”
想了想,韓瓔又問了一句:“那裏安全麼?會不會碰上塔克克人?”
傅榭垂下眼簾:“那裏是陳曦的駐地,很安全。”他其實已經有些後悔了,方才隻想著天瓏雪山腳下風光秀麗,居然忘了那裏是陳曦的駐地了!
韓瓔總覺得傅榭似乎有些酸溜溜的,她湊近傅榭盯著他看:“哥哥,你吃醋了?”不就是昨晚給爹爹舉辦的送別宴會上她得知殿帥府是陳曦督造的,當著傅榭的麵誇獎了陳曦一句麼?傅榭昨夜就有些別扭,摁著她做個沒完沒了,害得她早上差點沒起來……韓瓔還以為他都忘記了呢,怎麼到現在傅榭的醋勁還沒消?
傅榭:“……胡說什麼!”他會吃陳曦的醋?開什麼玩笑!他可是心胸寬闊不拘小節的男子漢大丈夫!
韓瓔嫣然一笑望著傅榭,沒有說話。
傅榭的臉有些熱,溫柔的眼波拂過韓瓔,見她滿頭烏發全都梳了上去,挽成一個緊湊的桃心髻,上麵隻插戴著一支碧玉簪,潔白柔膩的小圓臉上眉睫烏濃豐唇嫣紅,身上是一套淺綠繡油綠色纏枝紋的騎裝,利落的衣服更加襯托出她的好身材,整個人如熟透的蜜桃,咬上一口的話,那甜蜜的汁水會溢滿整個身心……
韓瓔猶未察覺傅榭的異樣,歪著腦袋有些煩惱地問傅榭:“哥哥,我怎麼到你馬上去呀?”
傅榭縱馬盡力靠近韓瓔,鐵一般的雙臂伸過去掐住韓瓔的細腰,輕輕地把韓瓔從她的小矮馬上擒了過來,放在了自己身前,一手攬著韓瓔的腰,一手控著韁繩,縱馬駛出。
禁軍校尉李真和盛雨來負責扈衛傅榭和韓瓔的安全,見狀便做了幾個手勢,那些負責扈衛的親兵立時前後左右散開,保護著傅榭韓瓔夫婦向南而去。
九月的草原,明淨美麗得像一幅畫:幹淨明朗的藍天飄著幾朵白雲,天空高遠而潔淨,天空下天瓏雪山頂上覆蓋著皚皚白雪,雪山腳下河流嘩嘩流淌。
鋪滿青草的草原上,一條河流蜿蜒曲折,遠處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白楊樹林,白楊樹的葉子已經由綠變黃,帶著股秋天的氣息,樹葉在風中低唱。
等陳曦接到消息從大營出來迎接的時候,韓瓔是被傅榭解下披風裹了抱下馬的。
陳曦見狀,有些瞠目結舌:殿帥大人這是故意帶著少夫人奔馳百十裏來向他秀恩愛?
誰知道傅榭還沒完,徑直抱著韓瓔大步流星進了陳曦的大帳,臨進帳還交代了一句:“陳曦,別讓人進來!”
又道:“你也別進來!”
陳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