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薑絳還是成功借到了心水的科學雜誌，並和老潘的女兒潘菲菲同學交換了聯係方式，堪稱一個伯牙子期高山流水相見恨晚。
原燁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三學生，但她有一個不普通的身份，一個穿書者。
“早知道會穿進來，我就該寫沙雕貴族校園，而不是現實主義的高三生活。”原燁看著滿桌子的模擬題，忍不住扶額苦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39:千金難買早知道，你還是老老實實做任務吧。】
“不過我覺得不太對勁啊，”原燁轉著筆若有所思，“我給薑絳的設定分明是冷酷學霸，怎麼感覺變成了沙雕鹹魚？”
【39:你寫崩了？】
“呸！你在質疑我身為文科生的基本素養！”
【39:你現在是理科生……】
“……”原燁悲從中來，“你想我死就直接說，文轉理，你以為我是什麼神仙？”
“我隻是個不斷製造網絡顏色垃圾的小廢物。”
係統39自知理虧，索性不說話了，直接尊重祝福，默默送上了一份重金買來的隔壁部門學霸宿主的理科筆記。
“……我謝謝你。”
原燁不當學牲很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忽然有點感慨:“人生就是這樣，從學牲到社畜，反正高低不能是個人。”
苦命打工人或者打工人預備役罷了，原燁抱著卷子開始發懇。
原燁的係統39全稱為“沙雕養成之社死係統”，不定時發布各種令人社死的任務，沒有積分，不做還要被點擊懲罰的那種，格外酸爽。
這才有了原燁忽然刁難薑絳又忽然跟寒山月油氣表白的發癲戲碼，都是打工人的不易。
“節哀吧，小姑娘。”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柔聲說道，頗為同情地看著麵前的女生。
洗得發白的校服，高高紮起的馬尾，清麗的麵容，蒼白的臉色，正是常鐫。
“老人家走的時候很安詳。”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看著蒙著白布的病床，常鐫漸漸紅了眼眶:“奶奶……”
淚水滑落，砸在光潔的瓷磚上。
常鐫坐在床前，整個人蜷縮著，頭埋在膝蓋裏，無聲慟哭。
那是從小養育她的奶奶，她唯一的親人，如今也走了。
從此這個世界上就隻有她一個人了。
熟悉的巷子，熟悉的房間，無數回憶霎時湧現。
“奶奶，我好怕。”
“奶奶你在哪兒啊？”
“奶奶我回來了！我今天學了兩篇古詩呢。”
女孩一天天長大，老人鬢角多了銀絲，身體愈發佝僂，臉上的笑容卻是一如既往的慈愛:“好乖乖哦，奶奶的小乖乖。”
常鐫剛平複過來的心情一下子又沒繃住，回憶成了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切割她的心髒，迷茫與絕望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她溺斃其中。
“叮叮！”
手機提示音突兀地響起，打破了一室寂靜，常鐫本不欲理會，奈何聲音就像連珠炮一樣響個不停，也不知道來人到底發了多少條消息。
常鐫劃開屏幕直接回了條語音:“你他媽別發消息過來了！”
對方果然安靜下來，聊天頁麵頓時如同一灘死水，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凝重的氣氛。
翌日，薑絳照常在菜狗的催促之下背著書包上學，趕著最後一分鍾的鈴聲進了教室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