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會更好(1 / 3)

華美的房屋,低垂的簾幕,宜人的酒香,纏綿的琴聲,低徊的歌喉,醉人的媚笑,豔麗的女人……眼前的一切令崔五更加迷亂,他隻知道自己是被兩個青年帶過來的,可是究竟是怎麼帶來的,他為什麼會留在這裏,他卻想不起來了。

重重簾幕內似有香爐在焚燒著香料,一縷縷芳香緩緩地飄拂著。

在這芳香的繚繞中,崔五喝了一口酒,感覺到了一股飄飄然的快感,一幅幅畫麵迅速在腦海裏掠過,想什麼就出現什麼,要什麼有什麼,沒有爹爹的斥責,沒有母親的嘮叨,沒有那些煩人的朝堂爭鬥,沒有傅榭那個心狠手辣的活閻王……

一具溫熱窈窕的軀體貼了上來,崔五腦海中浮現了韓家二姑娘那甜美的笑顏,開始為所欲為。

暈暈乎乎的快感中,崔五想:仙境也不過如是吧……

汴京最大的銷金窟江南春的前院歌聲繚繞琴聲靡靡,歡笑聲拚酒聲不絕於耳,後院卻沉浸在靜夜之中,悄無聲息。

後院種滿銀杏樹,一株株高大的銀杏樹隔開了前院的視線。一棟極為普通的小樓在銀杏樹的掩映下靜靜佇立著。

一樓武庫內燈火通明,傅榭緩緩拉開了手中的飛雲弓。

傅靖立在角落裏,悄悄為他斟了一盞清茶。

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室內的靜寂,臉上猶帶稚氣的傅安快步走了過來,行罷禮後稟報道:“稟公子,崔五已經中招了。”

傅榭淡淡道:“知道了。”再次重複抽箭、搭弓,彎弓如滿月。

傅安見狀,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公子箭術高超,在遼州戰場上曾經創下射六十箭殺六十人的記錄,端的是箭無虛發力度驚人。

傅靖見公子連提都懶得提韓立,便看向傅安,替公子問了一句:“韓立呢?”

傅安恭謹稟報:“韓大郎已經交代了,說他瞧少夫人美貌,想著讓崔五看到,說不定能……”

隨著一聲呼嘯,傅榭已經一箭射出,前方的箭靶應聲倒地。

傅安嚇得頓了一下,繼續稟報道:“奴才已經讓人給他……韓立以後想必不會再有出格之處了。”

他接著又道:“河道總督費叔度今夜宿在南街外室處,奴才已經安排好了。”

“不要露出行跡。”傅榭看都沒看傅安,從箭筒裏又抽出了一支箭。

又練了半個時辰射箭之後,傅榭瞧了一眼角落裏放置的西洋金自鳴鍾,發現已經快到亥時了,便把弓箭遞給傅安,徑直去浴間衝澡去了。

一刻鍾後,傅寧在書房見到了身穿白袍腰圍玉帶翩翩佳公子般的傅榭。

傅寧被家法處置過後,一下子老實了很多,原先那股飛揚之氣一下子收斂了,恭謹地行了個禮,道:“稟公子,奴才已經和琴韻姑姑見過麵了,琴韻姑姑說她已經稟報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把這件事交給了甄公公。”

他想了想,接著稟報道:“稟公子,懷恩侯府那邊已經安排好了。”

傅寧覷了公子一眼,這才鬥膽道“稟公子,永壽長公主讓奴才給你遞一封信……”

見公子微微蹙眉,臉現不耐,傅寧的聲音愈來愈低,漸至不聞。永壽長公主是當即承胤帝一母同胞的幼妹,至今未曾許人,對公子似乎有點癡情太過了,隻是公子忒不解風情了點兒……

傅榭點了點頭:“走罷!”他根本不接永壽長公主這封信。

一個披著玄色鬥篷帶著兜帽的人跟在徐媽媽後麵進了臥室,見韓瓔看了過來,便掀開了兜帽,露出了一張俊俏而英氣勃勃的臉。

臥室門內擺著一架枝形燈,搖曳的燭焰為他那光潔的臉鍍上了一層金光,在他微微低頭掀起兜帽的瞬間,一雙精致鳳眼在長睫毛的掩映下波光瀲灩,襯著高挺的鼻梁,英俊得令人窒息。

韓瓔匆匆拭去眼淚,迎了過去屈膝行禮:“見過哥哥。”

她現如今已經不算矮了,可是此時站在傅榭麵前,依舊感覺到了因為身高差而造成的壓力,當下破涕為笑往窗邊退了幾步。

傅榭見她流淚,心裏原本揪得慌,此時見她眼中含著淚笑了,心裏不由鬆弛了一點,見旁邊靠牆放著一對錦椅,便在錦椅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