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朗氣清。
雲侯府內一片忙碌。
黎叔、東哥、憐兒等人均忙得不亦樂乎。
因為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是少爺楚千鈞十二周歲的洗禮之日。
屆時十國六派、各方諸侯皆來祝賀。
全府上下張燈結彩,緊鑼密鼓準備著這場意義非凡的典禮。
此刻正主卻是端坐書案前,提筆凝神。
潔白的宣紙宛若天上雲海。
筆鋒所指,雲海蒸騰。
霎時,一道浩然之氣衝霄。
筆鋒漸止,墨跡尚未幹涸,四字凜然入目。
“浩然正氣”
楚千鈞一席白衣,眉宇間儒風漸成,淡雅超然。
“君子立於天地之間,自當坦坦蕩蕩,養吾浩然之氣。”
人未至,語先行。
屏風處,一道身影顯現。
來人一襲白衣,神俊非凡。似乎有什麼心事兒,眉宇間流露淡淡憂鬱。
“江叔。”楚千鈞起身迎向來人。
一言一行間,姿態儒雅淡然,風度翩翩。
楚江天看著眼前彬彬有禮的侄兒,不禁點頭稱讚。
然而隻有楚千鈞自己知道,這並不是自己真實的一麵。
但在江叔麵前,他又下意識地隱藏著自己。
大概是記憶中那道異常狂熱的眼神,令他至今都無法對江叔釋懷。
“如今你的儒風初成,儒道的修行也算是登堂入室。待你洗禮完成,我便傳授你真正的儒道心法。”楚江天微笑著說道。
“定不負叔父重望!”楚千鈞一臉肅然之色。
“嗯,叔父信你。好了,快去準備一下吧,我們去練劍。之後,你就該參加洗禮大典了!”說罷,楚江天緩緩退出書房。
楚千鈞望著江叔離去的背影,表情複雜。
演武場上,無風。
楚千鈞黑衣緊身,負劍而立。
靜若止水。
楚江天依舊一席白衣,表情淡然。
“開始吧!”
風聲乍起,楚千鈞一劍刺向楚江天麵門,白光似電。
楚江天錯步側身,輕描淡寫躲過雷霆一擊。隨後反手一劍,直*楚千鈞後心破綻,灑脫自然。
情急之下,楚千鈞順勢撲倒。劍鋒險險擦過後背。未見停息,卻又劃起一道圓弧,急轉直下,一連數劍追殺而至,勢如暴雨。
劍在楚江天手中如臂使指,好似靈蛇。每每刺出,都令得楚千鈞疲於應付。
演武場上劍起劍落,矯捷的身影輾轉騰挪。
時而激烈膠著,時而乍合即分。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覺汗如雨下,劍重如山。
豔陽高懸,已然臨近正午。
楚千鈞揮劍擋下迎麵一擊,眼眸中精光四射,欺身向前,一劍刺出。
浩然之氣鼓蕩,發出嗤嗤聲響。
流星般驚雷一劍,快到了極致。
然而楚江天依舊麵色淡然,仿佛沒有看到眼前殺機,竟閉上了雙眼。
天地寂靜。
楚千鈞從未遇到過眼前境況,在他的印象中,如此一劍,江叔至少有上百種破解之法,卻沒有一種如現在這般。
即使有些疑慮,楚千鈞也已來不及收回劍勢。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這一劍是他迄今為止所能發出的至強一擊,是他近十年修行的完美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