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列車在夜色中很有節奏地在鐵軌上飛馳著,因為下一站就是這趟列車的終點站,所以列車上的旅客甚內稀少,車廂裏安靜極了,隻有車輪與鐵軌碰撞的聲音在跳動著。
我靜靜地靠在車窗邊,凝望著窗外那片茫然的夜色。正是萬家燈火的時候,窗外那點點的燈光,近的,遠的,明亮的,昏暗的,在我視野中跳過,又很快地消失。我突然想起了那句經典的廣告語“人生就像是一場旅行,在乎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風景,還有看風景的心情”,隻是在度過我的大學最後一個國慶長假以後,我依然不知道我的目的地在何方,又怎會有看風景的好心情呢?
時光的腳步永遠不停息,轉眼之間,我已經是Y大的大四學生了,剛入學那會的雄心壯誌早已在現實中消磨得精光。泡網吧,看小說,踢足球,像我們這類大學生,生活大概都是這麼千篇一律的吧!隻
是在過去的三年裏,我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一下,至今仍然是單身狗,不得不說,在大學生活接近尾聲的時候,這應該是一個小小的遺憾吧!
從出站口出來,我拿出我那古董級的小靈通看了看時間,“2007-10 6,20:
53”,這也就意味著從老家N市開過來的這趟列車晚點了一個多小時,這個時候從
Y市火車站直達Y大的23路車已經停了,我隻能先坐8路公交車,然後在步行半個小時才能回學校。
“真夠衰的。”我暗罵了一句,無奈地上了8路車。Y大在國慶長假之前剛剛搬到了位於市郊新校區,而原來地處市區的兩個老校區,秀湖校區和臨江校區早已賣了出去。而Y市是那種典型的中國南方小城,風景秀美而工商業欠發達,市區麵積不大,人口也不多,這些原因導致Y市的城市交通也相對落後,晚上8點以後還在運營的公交線路屈指可數,現在這個時間段,自然是不會有車通往位於市郊的Y大了。若的打的,則更覺得不劃算了,手中的這張火車票還抵不過那張的士票的價格。
下了公交車,我緊了緊挎在肩上的背包,邁步向學校走去。今晚的天氣倒是不錯,月明星稀,清風輕撫,說不盡的愜意。大路旁的草叢中,還傳來陣陣蟲鳴,不遠處的稻田裏,蛙鳴聲也是此起彼伏。
學校從市區搬到市郊,雖然交通沒那麼方便了,但周圍這田園風光更是難得。
傾聽著這蟲娃合奏的優雅樂章,嗅聞著夾雜與清風中的陣陣稻香,感受著那輕風撫臉的愜意。我不禁回想起童年時在鄉下稻田中拾稻穗,捉青蛙的歡樂時光,這是我關於童年最深刻的記憶,雖然隻是一些殘缺的畫麵,但最美好的總讓人記憶最深刻,不是嗎?
一路回憶,我已經走到了學校的附近,時間已差不多是晚上10點了,為了趕時間,我決定抄近路回寢室。因為新校區還在後續建設當中,校區四周並沒有立起圍牆,從前麵的那片荒地穿過,花個十來分鍾應該可以走到寢室樓下。
荒地中間已經隱約被人踩出一條小
路,在月光的照耀下,到也能順著小路前行。待到快要走出荒地的時候,忽然,一陣“晰晰”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我聞聲望去,前方側旁不遠處的草叢正在搖動,那個聲音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草叢中掙紮發出的。該不會是蛇吧!這個時節蛇還是有可能出沒的,但一條蛇應該弄不出這麼大的動靜啊!難道是狗?學校周圍住著許多農戶,家中養狗的大有人在。我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這種情況下,不管是蛇還是狗,很容易被它咬上一口,那麻煩可就大了。
我下意識地放慢腳步,躡手躡腳的往前走去,盡量不讓側旁草叢中的不明物體發現我。但是隨著我的慢慢靠近,那個聲音也漸漸清晰起來。
“救命。”一個女聲高呼。
靠,這哪是什麼蛇啊狗的?顯然是有人發生了意外。沒多想,我趕緊加快腳步朝那個聲音一路小跑過去。隻見那草叢中,一個黑影正將另一個身影壓在身下,不難看出,底下的那個身影是一個女孩
子,正在不停的掙紮著,那個呼救的聲音正是她發出的。
強好,這兩個字眼立馬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沒時間多想,我張眼望了望四周看能不能找到一根棍子或是一塊磚頭之類的東西當武器,讓我赤手空拳地對付一個歹徒我還真沒多大把握。但很失望,周圍光禿禿一片,除了土就是草。
來不及了,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一邊拿下挎在肩上的背包,一邊急速衝了過去,那黑影正集中精力製伏身下的女孩,試圖用手掌捂住女孩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來。等到我我已衝到他的身旁時他才有所察覺,正欲抬頭,我那一腳已經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腰上,好歹我也是個足球業餘愛好者,腳頭還是有些力道。
果然,那家夥吃不住我這一腳,被我踹側翻從女孩女孩身上滾到了一旁,一隻手捂在腰上。女孩也見機掙紮著挪到了我的身後。我也不敢給這家夥喘息的機會,向前跨了一步,第二腳又補了上去。那家
夥的反應卻是出奇的快,動作也很敏捷,抬起腳來護住自己的要害,結果是我這一腳踢在了他的腳上,迎麵骨相撞。我一陣吃痛,感到腳有些發麻,不自覺地彎下腰來,用手捂住了剛才小腿碰撞的地方。這下可給了他機會,衣領被他用雙手緊緊抓住,整個人淩空被扔了出去,翻倒在一邊,卻是頭先著了地,額頭馬上感到一陣疼痛,撞在了一個不知名的硬物上,我仔細一看,竟是一塊棱角鋒利的石頭。這家夥的力氣可真大,今晚不會把小命丟在這裏吧!我感到了一絲恐懼,幾回合交手下來,我就明白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何況現在頭和腳都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