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憶起餘然，想到一起去海邊看日出，一起熬夜唱歌，還有那碗鹹淡正好的清湯麵。
段槐安：“餘然這家夥也不知道在幹嘛，隻曉得他放假都去國外，會不會吃快餐都吃胖了”
尹歸夢：“他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朋友圈也不給我點讚”
場麵陷入寂靜，謝宛喝著杯裏的飲料，看著氣泡慢慢上升。
尹歸夢：“說不定……”
段槐安期待的看著她，“說不定他是香蕉型人格”
此話一出段槐安又是一頓爆笑，也不知道尹歸夢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麼。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尹歸夢的腦袋，被側身躲掉了，手順著她的發絲滑下來。
謝宛塗圖默契低頭，夾起一筷子往嘴裏送。
尹歸夢拿著手機舉在空中，“來看鏡頭”
幾人配合著湊近，一張新鮮合照被發在有餘然的四人群裏。
段槐安故意炫耀，艾特餘然後，問道：剛好四個人，你怎麼不在？
餘然此時剛從圖書館回來，脫下沉重的書包。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點擊，眯著雙眼，想要認清圖片裏的人。
帶著疑惑發送了“塗圖？”，得到肯定回複後，餘然再次點開圖片，保存到相冊，放大欣賞。
謝宛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餘然默默感歎。
她穿著黑色帽衫，為了方便吃飯，把頭發全都紮起來，顯得清爽可人。
這還是餘然第一次看她紮起頭發的樣子。
餘然撓撓頭，為了趕作業，已經兩天沒洗頭，沒刮胡子，和室友們如出一轍。
準備去洗澡前，把照片裏的謝宛單獨截取，沒再理會群裏的消息。
段槐安看著安靜的手機，有些納悶，“他這麼忙嗎？信息都不回”
尹歸夢嚼著肉，安慰他別看了。
塗圖側身向謝宛說：“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敢找他聊天的原因，他總突然消失”
謝宛點點頭，想起來，她一次都還沒找過他。
……
餘然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小心翼翼的刮掉胡須。
這才過了多久，大家都長大了。
看到照片裏的塗圖，他第一眼隻覺得眼熟，和謝宛坐在一起也不違和，還以為是同班同學。
曾經謝宛身邊的位置都是餘然的，突然換了人，心裏不得勁。
完事後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回憶起看煙花的那晚，謝宛的側臉忽明忽暗，精致好看，怎麼看都看不夠。
餘然摸著身邊的玩偶，那隻謝宛送的小狗，毛發缺了點起初的光澤。他舉起玩偶仔細端詳，翻身下了床。
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幹淨刷子，往陽台走。
接了盆水，把小狗放進去仔細的刷。
室友見怪不怪，上次有人找他借刷子刷鞋，餘然不借，他說這是專門給狗洗澡的。
四人飯後，段槐安送尹歸夢回校，幾人在校門口分別。
謝宛和塗圖打完招呼，回身上樓。
她步伐緩慢，看著群裏的大合照，回憶湧上心頭。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餘然，劉海擋住了前額，謝宛並沒有記住他的樣子。
一直以來，餘然時常像個透明人，在人群裏總是站在謝宛身邊，隻有她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如果我不認識他，他現在會在幹什麼呢？”，謝宛忍不住想，仿佛是她打破了餘然的安寧。
今天她沒坐電梯，在樓梯上踱步，手不自覺點開餘然的頭像。
謝宛看著照片，越看越熟悉，好像那年一起看過的日出。
走到樓梯轉角的窗戶前，仿佛當年的海風吹來，兩側碎發被吹起，微微發紅的臉被冷風澆滅，讓謝宛多了幾分清醒。
自從高中畢業後餘然就一直是這個頭像，是四人站在岩石上，餘然在謝宛身後拍下的照片，右下角露出一小片黑色帽衫的形狀。
謝宛呆呆站在原地，拍拍臉回神，手機揣進衣兜，大步朝宿舍走。
她不知道這個頭像的來曆，隻覺得和餘然有著不符的年紀。
……
那次飯後，尹歸夢變得很有空，又和之前一樣，無聊就去陪謝宛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