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紫在家休息了三天之後開始上學,江誌博特意托我轉交給萬紫一個精致的禮品盒,裏麵是一隻玩具小熊還有一張問候卡片。萬紫如獲至寶,放在枕邊看了又看。之前萬紫也經常接到情書和禮物,但她從來都是原封退回,那些人都不是萬紫喜歡的類型,隻能讓她覺得苦惱和反感。
此後這兩個人顯然把我當成了聯絡員,每天必要折騰我個兩三回。我也想過要抗議,可一看萬紫的眼神就把話咽了回去。人家能為朋友兩肋插刀,難道我就不能為了好姐妹跑幾趟腿?
對於熊嶺,因為他自從秋遊回來後,整個人都變得格外沉默,沒再追女生,也沒再打擾張慶學習,所以我也就沒有深究之前的事情。
後麵的崔偉,自從酒醉之後整個人也安靜了很多,在學習上比以前用心起來,整天和我同桌白拓討論數學題。白拓是一個學習刻苦的女生,這學期開始和我同桌,成績盡管沒有李惜時優異,但比起我們還是足夠自豪的。隻是她這個人怪怪的,行事有些特別,總是帶著偷偷摸摸的感覺,即便是再平常的動作,也能做出鬼祟的感覺,就像一隻小倉鼠。
這樣平靜的日子大約持續了一星期,班主任把我叫到了辦公室。因為有人告我的狀,說我和江誌博在早戀。
盡管班主任的語氣很委婉,但我還是感到怒不可遏,因為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做過多的解釋,隻說了一句:“我沒有。”
班主任拍拍我的肩膀說:“或許你和江誌博隻是好朋友,老師很高興你能夠有朋友,也相信你能處理好這層關係。”
我什麼也沒說,因為班主任根本就認定了我和江誌博是在早戀,他對我的態度如此溫和,隻是因為我是個孤兒。孤兒是缺愛的,所以極有可能早戀。我咬了咬嘴唇,一言不發地回了班級。回到座位的時候分明看到了熊嶺得意的眼神,那一刻我認定告黑狀的人是他!
江誌博隨後被叫出去,回來的時候表情也不怎麼好看。我估計班主任對他一定是大罵一通,他既是班長又非孤兒,胖雷子不狠整他才怪。
我和江誌博的關係,全班沒有不知道的,熊嶺這麼做根本就是**裸的誣陷。但是我沒對江誌博說,熊嶺針對的其實是我,江誌博隻不過是受我的牽連。
第二天,本來就滿心惱怒的我竟然在地上發現發現一張草稿紙,上麵畫的是一隻蠍子,旁邊寫著我的名字,上麵還用紅筆打了個大大的叉號。
上麵的字跡我認得是熊嶺的,因為他的字每個筆畫的中間都會向內彎一下。
李惜時的話在我的耳邊響起來,看來這廝又料對了。
我雖然並非秉承著“江湖事江湖了”的信條,但也不想通過班主任來解決。我不喜歡打小報告,哪怕我有的是理。
於是在課間的時候,我將一桶冷水兜頭澆在熊嶺身上,還踹翻了他的桌子,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把那張紙遞到他麵前。
“熊嶺,我不怕你報複。如果你覺得咽不下這口氣就幹脆痛快點兒,”我說著把從崔偉桌鬥裏找到的砍刀扔到他麵前:“咱倆一對一,看誰把誰弄死。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以後少用。就算不得人心,也別自甘下賤!”
熊嶺沒有拿刀,因為劉妍顏飛奔著去找班主任。我和熊嶺被叫到辦公室,審問了一上午。最後責令熊嶺停課回家反省,而我則罰站一周。
這件事情抖出來以後,全班同學都開始唾棄熊嶺。林小雪呂佳自不必說,江誌博和崔偉因為此事關聯到萬紫,也都恨不得將熊嶺碎屍萬段。加上熊嶺本就得罪過全班女同學,這次連同男同學也恥與他為伍。最後還是他父母專程來學校賠禮道歉,賠償了萬紫的醫藥費,並且押著他在全校作了檢討,才允許他回班上課。
這一次熊嶺徹底變了個人,上課坐得筆直,下課也不和任何人說話。他再也不和任何人對視,那種感覺既像是自我封閉也像是在無聲地反抗。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再也沒有搞過什麼陰謀詭計。
他的父母是一對普通的夫婦,都是下崗職工,家裏的情況不太好。他母親專程向我道過歉,請求我不要記恨熊嶺。我當然不會對他的父母有什麼敵意,畢竟沒有哪個父母是教孩子作惡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利弊兼有,這次事情盡管讓我站了一個星期,卻也贏得了很多人的好感。我的朋友似乎一下子多了起來,很多男生開始和我稱兄道弟,女生也招呼我一起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