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進入奇乾村,甚至還需要一些特殊的通行證。
在奇乾村往北走,有一個更小的村子,叫做小乾村。
而我,也是在那裏,第一次接觸到了那個特別的世界。
正值十月。
有些地方酷熱還未消散,可大興安嶺已經迎來了第一場雪。
雖然我從小也生活在北方,但卻從未感受過這樣的寒冷。
我坐在一家破舊的茶館裏,搓了搓凍僵的手掌。
茶館堂屋的一張桌子前,坐著一位戴墨鏡的說書先生。
說書人這個行當,在這個現代已經非常少有人見了。
可在這樣偏僻的地方,出現一位說書先生,似乎也並不讓人感到突兀。
“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
“接上回書說道,老袁頭誤入人熊嶺....”
說書先生將驚堂木拍在桌上,便開始娓娓道來。
可現場的人,對他口中所講述的故事,並未有幾分興趣。
坐在我周圍的人,操著天南海北的口音。
都是一口正宗的黑話切口。
可以斷定的是,沒有一個是簡單貨色。
他們都是等著要進山抬參的人。
抬參,最開始就是進山挖人參的意思。
後來演變成了進山尋寶的代言詞。
但大興安嶺沒那麼容易進,裏麵的東西,也沒那麼容易帶出來,
我要做的,是找到一個合適的團隊,並且加入其中。
“好惱火哦,龜兒子才十月,冷的老子燈草絨都穿起!”
“半夜上廁所,卵都要凍掉一個。”
一個中年人縮了縮肩膀,端起一杯熱茶。
聽口音就知道是從川蜀地區來的,大概率是哥老會那一群人。
“俺們東北就是這個天氣,等不了就他媽滾回去,逼逼叨叨,鬧挺。”
這一場突然的特大暴雪,令在場許多要進山的人,都是心中不爽。
“你他媽說啥子哦,老子把你龜兒嘴巴縫起!”
“麻了嘎巴子,老子腰裏別著火,還怕你!”
“那就來,袍哥人家,絕不拉稀擺帶!”
兩個人也是火爆脾氣,拍桌而起。
十月初九,大雪封山。
這群人都為尋寶而來,苦哈哈的守了兩個月,自然都有些火氣。
兩個人劍拔弩張,眼看就要起衝突。
茶館的大門卻在這時被推開。
一個年輕人慌裏慌張。
“出事了出事了,領山的老袁頭死了,就吊死在了他家門口!”
年輕人接連的幾聲呼喊,令茶館裏的人都站了起來。
我在這裏也待了一個多月。
這個老袁頭,是曾經進過老林子的人。
而他,也就是說書先生口中的那個老袁頭。
在座的有不少人,都指望著他領路進山。
結果這人好端端的,就這麼突然暴斃了,大家自然有些不信。
正好待著沒事,呼啦一群人,全都湧向了小乾村村口。
“嘞個怕是有點狠哦,屋裏頭全都死幹淨嘍。”
“這老登怎麼回事,咋吊死在這裏了,身上長得什麼玩意!黑毛?”
“真稀奇,俺還木見過這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