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張萬生說的十萬沒有任何興趣。
畢竟他現在不管開口許諾多少錢,都是空頭支票。
如果連他都死在了大興安嶺裏麵,那就算是一個億,也沒處要去。
這個點進山,大部分人都是心生不滿。
但最終還是把自己裹成粽子,拎上早就準備好的家夥,出發。
我們這群人數量不少。
光是崔七爺拉起來的隊伍,就有五六十人。
算上那些張萬生自己招募來的隊伍,我們這群人少說有小二百人。
在手電筒的光束下,能看到許多呼出的熱氣,正往天上飄。
小乾村也傳來犬吠聲。
前麵有人帶路,我也隻管跟著人群走。
大概走了有半個多小時。
犬吠聲已經聽不到了,周圍隻有喘息聲,和腳踩積雪發出的摩擦聲。
“崔七爺,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大晚上的進山?”
我緊趕兩步,跟上崔七爺開口詢問。
崔七爺臉上有點不爽,畢竟幹這一行的,話多可不是個好習慣。
但他還是耐著性子給我解釋了兩句。
“東家那邊有人送地圖來了,但地圖上的起點是個炮樓,我們也不知道那炮樓在哪。”
“所以得趕緊出發,跟著腳印,先找到那個炮樓。”
崔七爺兩句話,我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是張萬生害怕晚上下雪,埋了腳印。
隻是有一點我很奇怪,那送地圖的人,能不知道炮樓在哪?
直接讓他帶路不就好了?
這個問題剛剛在我的腦海中出現。
我便瞬間想到了那具躺在院落裏的屍體。
那個滿是蟲眼,已經凍僵腐爛的幹屍。
可是,一具已經死去如此之久,又殘破到那種程度的屍體,怎麼可能千裏迢迢過來給他送信呢?
但如果不是這樣,那如今的行跡,又作何解釋呢?
“兄弟們都加把勁,爭取在天亮之前找到炮樓,好好休整休整!”
走在最前頭的崔七爺大聲呼喊,給我們這群人提勁。
夜空暗淡無光。
寒風呼嘯刺骨。
走在這荒郊野外,我們也根本分辨不了方向,隻知道跟著前麵的人走。
漆黑的夜裏,人群的最前麵便傳來了一聲呼喊。
“找到了,我們找到了,就在前麵,我看到了!”
那聲音中充滿了興奮。
也讓迷迷糊糊的我們猛然驚醒,恢複了幾分精神。
“大家再加把勁,到了那地方我們就能休息了!”
張萬生在隊伍最前麵,加油鼓勁。
聽到能休息,所有人的步伐都加快了幾分。
終於,不遠處的山坡上,一個矮小的炮樓,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裏。
當走近之後,便看到城樓上有一個奇怪的符號。
像是一柄玉如意,又像是一把勺子,更像是北鬥七星。
“南鬥六星!”
我走近之後也看清楚那東西,口中不由自主的念叨了出來。
因為這個符號,乃是屬於欽天監的特殊符號。
這城樓,是斬龍隊修建的。
我脫口而出的一句南鬥六星,瞬間吸引了張萬生的側目。
“怎麼?你認識這個東西?”
張萬生眼中充滿了警惕。
我也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緊搖頭。
“我對天象略有了解,略有了解。”
隨便的一句話,便將張萬生給搪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