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密閉的空間並不能抵擋夜裏刺骨的寒風。天微微亮，寒意逼迫著歐承霄從美夢裏醒了過來，歐承霄看著還在酣睡的張寶華，輕輕搖了搖“起來了，你上班快遲到了”緊了緊衣服，張寶華轉身接著又睡“起來了！上班要遲到了！”歐承霄加大音量，手上力度也更大了一點。“嗯？誰遲到了？”看著張寶華睡眼朦朧的眼神“你再不起來去上班，你今天鐵定白幹”像是反應了過來，張寶華拉開車門就往車外跑“對了，要是我媳婦問你昨晚我哪裏過的夜，你就說喝多了，我倆車上對付了一晚”“放心吧”“行，那我上班去了！”張寶華媳婦叫趙雨燕，商場裏上班，他自己則在商場做保安，雖不是大富大貴，基本生活開支還是不差。薪水除了一家生活開支也剩不了幾個，儲蓄就指著趙雨燕。而歐承霄自己則沒有工作，雖然自在，但包裏卻沒有多少談資，好在有顆不甘寂寞的野心，本該在搬磚躺平的年紀選擇了困難的創業。看著張寶華離開的背影，歐承霄拿著手機忙了起來，“雷晟，龍國天虎城義風區疏河村人”看著還算全麵的信息歐承霄滿意的一笑“大過年的，也不知是你倒黴還是我倒黴”心裏說著手上卻沒有停“資料和視頻都給你了，起訴書你看著辦，賠償什麼的你比我了解，就麻煩你了李律師”發完消息，插鑰匙，打火，不一會兒尾燈就消失在街角。
“企劃書格式不標準，沒有精確數據支撐，項目內容更是蒼白沒有說服力，重點都在亂七八糟的章程和員工守則，還有就是各種預算”歐承霄坐在椅子上看著桌上的企劃書想著別人的評價。整個房間二十來平，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個椅子，廁所在房間外屬於公用，衣服則掛在過道上，雖然沒有公寓酒店好，但它價格便宜，也能遮風擋雨算是有個落腳的地方。摸著腦袋，歐承霄快要昏迷了，本想著找個什麼低成本的項目找投資人合作創個業，跟著別人吃點肉，結果卻連門都沒有進到，企劃書上就被滅了。腦袋裏現炒現賣的學問更不能支撐在企劃書裏進行任何修改。“叮叮”手機信息鈴聲，仿佛天外之音把歐承霄從為難自己的狀態拉回了現實，如同無根之水一般的壓力來的快去得也快“這該死的企劃書”拿出手機，本以為是張寶華找，又可以蹭一頓飯了，心裏還在竊喜，一看手機“在？”是李律師的消息，看著對話框正在輸入的提示信息，本來打在對話框“什麼事”的信息也縮了回去沒再發送。“後天開庭，你準備一下”“好的”簡單的對話，連“在幹嘛，吃飯了嗎”的客套話都沒有一句。歐承霄一笑“不知不覺都十來天了”串串店後已經過了十數天，期間也和律師有所溝通，補充過材料，其餘時間就是四處轉悠做著一些調研，說是調研其實是在侮辱這個詞彙，頂多算是業餘選手的自娛自樂罷了。沒有單位的支撐，個人想要調研分析行業，或者店鋪盡職調查，根本就是難如登天，最多聽點店員口訴不知真假的基本情況，什麼在店外看流量，看營業狀況這些基本是白給，沒有任何作用。沒什麼事情，收起手機打算出去吃點東西，坑張寶華的600塊，付了240，剩下的也沒有多少，歐承霄笑著回想那天晚上坑張寶華“我要是賭神，非得翻他個十倍，再轟轟烈烈幹點大事！”嘴裏嘀咕，說完才發現不妥，偷偷看了看一邊，“還好隔壁小嫂子不在，不然又出糗了！”
龍國的法院莊嚴肅穆，更是沒有電視裏的那些貪贓枉法，過了安檢，調解室裏不時傳出吵架的聲音，不少的房間銘牌表示各自的功能，法庭很多，都有編號，人不是很多，法官，書記員，原告被告以及代理律師。歐承霄遞呈了資料，法官宣讀了法庭紀律就是雙方陳述，一套下來就是個把小時。律師辯材交鋒，法律條款的熟悉必不可少。有那麼一瞬間歐承霄都想完了去報個法律班或者哲學班什麼的。完結簽字，雷晟難看的臉色肯定是不服氣“這家夥法律意識淡泊，遲早吃大虧，這次當漲漲知識，可不是誰都有資格指責誹謗別人的”歐承霄想著嘴角露出笑意“李律師，一起吃個飯唄”“不了，今天還有兩個案子，馬上那邊要開庭了，我還得過去”看著李律師也不像騙人“那改天有空吧，就不打擾忙了”“那我過去了”“慢走”
離開法院，歐承霄看著車水馬龍一時間沒了目的，漫步在廣場隨意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著人來人往。
幾天時間，判決就到了，事實明確，對方敗了，“這是終審判決”歐承霄看著心裏也有幾分了解，判決內容和訴求差距不大，幾千塊的賠償金，要不了幾天雷晟就會找來賠償。“但願不要二次傷害，要不這家夥就吃不了，兜著走！”看了看內容，也就不再糾結。撥通電話“嘿，在幹嘛”“上班，還能幹嘛”張寶華有氣無力，“你沒吃飯啊，有氣無力的”麵對歐承霄的調侃張寶華聲音大了幾分“還不是你，今天找趙雨燕支點錢，她查我帳，說我有幾百對不上賬，好一通說教”一聽這話，歐承霄哪裏不知道什麼事“給你說個事，哥們這幾天發筆小財”“那你是不是要請客吃飯啊！”“吃屁，存著，等哥們找到好項目算你一份！”“那你加油”張寶華的語氣明顯沒有幾分相信，歐承霄也不在意“行了，那掛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