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鑽心的疼痛,深深的刺進太陽穴,穿進大腦。Elvis用手扶著額頭,兩道淡雅的眉毛緊緊的鎖在一起。
又是這種感覺……每當他覺得自己要想起點什麼的時候,都會頭疼欲裂,甚至有的時候難以忍受,暈厥過去。
這一切都要追溯到三年前的一場車禍,那時候Elvis在墨爾本的賽道上,遭到對手的陷害,賽車爆炸了。還好搶救及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卻什麼都記不得了,眼前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陌生的。
隻聽眼前的女孩子說是他的未婚妻,因為他們手上正戴著一摸一樣的戒指。Elvis很想找回從前的記憶,卻屢次失敗。
後來Elvis在自己的賽車服裏發現了一條吊墜,當拿起那條吊墜的時候他深深的感覺到了,那是一種難以割舍的情感。
他一直在尋找,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就在他經過市中心的時候,遠遠的看到那女孩被人用刀子劫持。本來他是不會管這種閑事的,但是那女孩的眼神卻牽製住了他的眼睛。
這種感覺很熟悉,當他找到那項鏈的時候也是相同的感覺。所以他撿起地上的石頭,救了那女孩一命。
當他看到那女孩的項鏈的時候,覺得很好奇,便拿起來看了看。但是世界上一樣的東西太多了,即使相似也不足為奇。
“Stop……”Elvis用左手捂著腦袋,右手撐在副駕駛的靠背上,表情痛苦。
“金,怎麼了?”樸秀雨馬上把車子停在路邊。
Elvis推開車門,突然一陣眩暈,差點暈倒在地上,但是被樸秀雨架住了胳膊。
“親愛的,頭疼嗎?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樸秀雨急切的問道。
“Why?”(為什麼?)Elvis擺脫了樸秀雨的手,身體失去重心,依靠在天橋的欄杆上,聲音微弱的問道。
“Whatwhy?”(什麼為什麼?)樸秀雨怔了怔。顯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我的過去……你知道吧?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為什麼突然說這個?”樸秀雨心裏一驚,臉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點顫抖。
“Tellme。”(告訴我)Elvis眯著眼睛,似乎疼痛讓他的意識有些不清晰了。
“親愛的,原來我有我不能說的理由,請不要逼我……”Elvis的眼神,似乎永遠都讓人無法拒絕。樸秀雨把視線挪開,突然心虛的向後退了一步,靠在車門上。
Elvis一把摘下帽子,向空中一揚。帽子瞬間被風帶進了天橋下的江裏。
額頭前的發絲早已經被汗水浸濕了,Elvis的臉色十分蒼白,就像一隻幾天沒飲血的吸血鬼一樣,幾滴冷汗在額頭上不斷滲出來。腦袋的痛楚將他的心撕裂,可他的眼神一如從前般的淡漠。
“金,我帶你去醫院。如果不治療,你的演唱會怎麼辦?明天還要排練!”樸秀雨急忙扶住了似乎要暈倒的Elvis。
Elvis推開了樸秀雨,皺了皺眉。很明顯那陣痛還在。
Elvis本來打算上車,但是他走到車門前竟轉過身。把手上無名指的戒指摘了下來,沒有一絲猶豫,右手一鬆。
那枚戒指在與大地接觸的一瞬間發出了‘叮’的一聲,就像樸秀雨心髒破裂的聲音。他看著眼前的那個少年,痛苦的表情已經不在。仿佛剛才頭疼欲裂的人不是他,淡漠的眼神裏滿是平靜,沒有一絲絲波瀾。清澈的透明,他的眼睛裏永遠沒有秘密,但是在那眼眸的背後卻藏著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將別人拒絕於千裏之外,那種打不破的距離感,每每都能將人傷的體無完膚。
樸秀雨曾懷疑過,這個男人的內心到底隱藏著什麼。她想一直探索,卻什麼都看不到,自己卻在探索的過程中,陷入了一個無法自拔的沼澤,越陷越深。
“你終於還是這麼做了?”樸秀雨滿臉淚水,聲音顫抖著。緩緩的蹲下身子,撿起了那枚戒指。
戒指上出現了一條細小的裂痕,這條裂痕就像他們之間的感情,永遠都不可能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