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化暗自感慨了一陣,見展昭麵露淒容,說道,
“展兄弟,伊人已逝,我們還是早做處理,不要讓她的一番心血白白浪費。”
展昭頷首道,
“智化哥哥說的是,對了,穆青陽的餘黨……”
“嘿,那田通還真是個人物!我去到後院時他見事情不妙,就挾著趙君劍跑了!這是你和白兄弟的佩劍,至於那些蝦兵蟹將已被我解決了,待火化了九音師太,再把他們送往官府。不過這穆青陽,你打算怎麼處置?”
“怎麼處置?嘿!若依白爺爺的意思,直接在他身上戳上十七八個洞,再往後山一扔,看他還怎麼活過來!”白玉堂惡狠狠地說道。
“玉堂,”展昭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往者已矣,還是火化了吧,也省去了後患。”
三人收拾了柴草,在後院搭起一座木台,清角依然昏睡著,展昭抱緊清角,心下一陣憐惜。白玉堂
把九音輕輕地放在高台上,自語道,
“葉秋珊啊葉秋珊,五爺說過要你送個兒子給我,你倒真是有心啊,可惜了你唯一的兒子,隻怕跟
著我們,落不得安生啊……”
“且慢!”
智化正舉了火把要點,卻聽見外麵一陣嘈雜,闖進來幾個衙役,後麵跟進一人,身著緋色官袍,卻
是知府程興到了。
“展大人,”程知府舉手一禮,展昭也依例還禮,隻聽那知府又說道,“本官聽聞娘娘廟有命案發
生,所以特地帶人來檢察,不知道展大人為何到了這裏?”
展昭見他來的甚巧,又思量著此事原是機密的事兒,穆青陽斷然不會泄露出去,故此對這程知府多
了心,見他問起自己,便答道,
“下官乃是為私事而來,”說罷,指著靠在白玉堂懷裏的清角道,“早年下官路過泉州時曾認下一
名義子,前幾天接到信兒說,小兒家中出了事兒,因此才告假來了泉州。”
程興點點頭,又道,
“既然展大人為令郎而來,那咱們就不必講那些朝廷禮節,恕程某無禮,稱呼一句展兄了。”
“程兄客氣了。”
“不過,展兄為何到了這娘娘廟來?還有,死者難道是送子娘娘?”
展昭眼珠轉了一轉,道,
“這卻是因為小兒貪玩,誤闖娘娘廟,我們尋來卻發現這位師太已然仙逝……”
“那這名男子展兄可認識麼?”
展昭尋思著若是說認識,隻怕這程知府會另有話來追問,索性就說不認識罷了,況且大麵上看來,自己幾乎從未與穆青陽有過什麼接觸,因此便也不算撒謊了,
“眼生的很,不知道程兄可有什麼線索?”
程興搖頭,又道,
“那展兄為何要火化了這二人?須知……”
展昭心裏一抖,情知事兒該來了,
“展某隻想著要死者安息,這倒是展某疏忽了,不過,既然程兄來了,還是要秉公辦理才是!”
“展兄不愧跟隨包大人多年,真是奉公知法,”說罷,又吩咐衙役上前抬屍。
展昭心知此事宜急,若不火化了隻怕夜長夢多,當下便假作給衙役讓路,後退幾步到了智化手邊,故作不慎撞了智化的臂膀一下,智化亦是個聰明人,展昭這一下撞的本不重,但智化卻順勢撒開了手,不料旁邊一個小衙役卻突然衝到前麵一把撈起火把,白玉堂抱著清角攔之不急,氣的甩了那知府數計眼刀。
“展兄,你太不小心了。”程興嗬嗬一笑,道。
“是展某莽撞了!”
能從自己與智化跟前搶了火把,雖說是趁人不備,但必定功夫不弱,至於這程興,手下小小一名衙役尚且如此,可以想象這人絕不簡單!
心裏略略思量,展昭說道,
“展某雖是為私事而來,但畢竟親身所遇,想必我們三人對程兄早日破案亦會有所助力……”
程興也愣了一愣,顯然沒想到展昭轉眼間便提出這個要求,但展昭所說合情合理,程興隻得擺擺手,權當是應了。
白玉堂把清角交給智化,低聲說道,
“黑狐狸,城裏有白家商鋪,你先把這孩子送去,這三天我們不能離開,貓兒已經承認這是他義子,隻怕有人會打他的主意,這三天,就托給你了!”
“難得有你求到我的時候,白老五,你可欠我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