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拿到肖像後,子貢又是沒口子的稱讚,就連邶悠悠都沒有吹毛求疵,而是連聲感謝。小嬙更是為了感謝大兄把她畫得這麼漂亮,認認真真的也給她大兄畫了幅肖像做為答謝,畫成什麼樣咱就不說了,不過讓崔辰認識到,自己在小嬙的心裏,跟那些提供肉食的生豬沒什麼兩樣。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船已到達曲阜境內。
“崔兄弟,我本是衛國人,後因經常在曹國魯國之間行商,便把家安在夫子的家鄉曲阜。一是為了行商方便,再也是這裏有諸多師兄弟,可以互相照應。冉求師兄和宰予師兄拿到我送的紙之後,都說要見一見你呢。”下船之後,子貢與崔辰同車而行。
“在下真是受寵若驚!”
“崔兄弟實在過謙了。我這些師兄弟,也都是些愛書之人,不過帛書實在昂貴,竹簡又過於笨重,他們拿到紙張時的心情,可想而知啊。”
二人正說話間,車忽然停了下來。接著就見邶悠悠走上前來,向子貢道:“主上,前麵路遇閔子騫先生,他聽聞主上返魯,想要與您見麵相敘。”
“閔子騫師兄?這麼巧!來來來,崔兄弟,與我一同去見見閔子騫師兄。我這位師兄可是德才兼備,孝友仁愛,讓人欽佩不已。師兄少時,後母對他不好,冬天給他穿蘆花做的衣服,給自己生的孩子穿絲綿做的衣服。後來被閔師兄的父親發現,就要休了後母,是師兄跪求父親饒恕後母,說‘母在一子寒,母去三子單。’這才使父親不提休妻,也使後母悔改之前的做為,從此對諸子如一,家庭和睦。”子貢拉著崔辰,一同從車上下來。
“閔子騫師兄,你不是在費地做費邑宰(費縣縣長)麼,怎麼到曲阜來了?”子貢看到站在路旁等候的閔子騫,就主動迎了上去。
“哎,當年如果不是夫子相勸,我也不會做這個勞什子費宰,不過季氏做的事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了,我已經辭職不幹了,準備到齊國去。來曲阜不過是向眾師兄弟辭行罷了。子貢,這位小兄弟是?”閔子騫看到站在一旁的崔辰,就問道。
“這位是崔辰,他也要拜入夫子門下了,將來可能成為我們的小師弟!”子貢講崔辰拉到前麵,向閔子騫介紹道。
“哦,你就是造紙的那個崔辰!?這幾日,冉求他們都在稱讚你呢,這紙張如果普及了,那可是大大的功德啊!”
“不過是前人所創之法,我將之傳播到中原罷了,哪算得上什麼功德。中原之地,說不定也有此法,隻不過不顯於世罷了。”崔辰印象中,孔子教育弟子,最大的特點就是謙虛謙虛再謙虛,自己要跟這些孔門弟子打好交道,也隻能不斷的“謙虛”。
“閔子騫師兄,你看這樣在路旁說話也不方便,不如到我家中,好好的聚一聚。”子貢見後麵的馳道上,又有車馬駛來,便建議道。
“我今天已經約好了去處,就不打擾子貢你了。你也是久未回家了,快快回家看看吧!我先告辭了!”說著,向子貢和崔辰各施一禮,轉身離去。
見閔子騫漸漸走遠,子貢與崔辰又再次登車前行。
“閔子騫師兄性行高潔,季桓子當年召他為費邑宰的時候,他就有意推脫,還是夫子勸他上任的。沒想到,這季桓子一死,季孫肥剛上任一年多,師兄就辭官不幹了......”子貢在車上,便對崔辰講起了魯國的時政。
崔辰對魯國的事情並不感興趣,而且這些人名都怪模怪樣的,隻能胡亂的應和稱是。
就這樣,一行人駛入了端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