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傳來炙熱的溫度，宋綰月怔了數秒。反應過來後連忙起身，幅度太大隻覺頭暈目眩，險些站不穩。
隨即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
微微低頭頜首，福了福身，溫聲道：“多謝小公爺。”
餘光四下環繞了一圈，好在冬日裏大家都窩在家裏不願出門，倒是沒見到有行人路過。
顧聞璟看向眼前的人，雙手拱起，自如說道：“雪天路滑，方才我一時心急，多有得罪。還請姑娘見諒。”
宋綰月擺了擺頭。
一旁的崔總管朝著門口的小廝厲聲喝道：“你們都是做什麼吃的，門口的雪竟不清掃幹淨！”
那兩個看門的小廝連忙告罪，拿著掃把便開始清掃。
“宋姑娘請。”崔總管伸手引路。
“有勞。”宋綰月點頭走去。
顧聞璟也一道進門了，隻是突然對著崔總管說道：“天氣愈發冷了，給門口的馬盛兩兄弟多備些保暖的衣物。”
崔總管笑笑點頭應是，公子心地一向柔軟。
小公爺竟如此細心？
宋綰月忍不住腹議。雖說她才回來不久，卻也是聽說了不少顧聞璟的事跡。
但無一例外都是說他無所事事，紈絝庸碌的。
果然傳聞不可皆信。
心裏想著，便不知不覺到了顧夫人院子裏。
待進去後，宋綰月才理清來龍去脈。
原來國公夫人並不是師父的舊識，隻是想請自己幫忙看病。今日如此匆忙的原因是顧夫人今日仍舊覺得身體很是不舒服，往日並無這般嚴重。
宋綰月見躺在榻上的宋夫人麵容憔悴，嘴唇發白，呼吸之間進輕出重。
當下也不耽誤，立即就替顧夫人診脈。
細細查探了一番，宋綰月麵色微凝。氣血兩虧之症不難治，若是夫人一直有在調養，按道理身體應當會漸漸好起來。
“夫人，不知您可否將之前太醫開的藥方給我看看？”宋綰月得看看是否藥方不對症。
顧夫人聽言點了點頭說道：“王媽媽，將藥方拿來。”
拿到藥方的宋綰月仔細看了一遍，心下更為疑惑，這藥方並無任何問題。確實都是補氣血的好藥材。
“如何？藥方可有問題？”顧夫人問道。
宋綰月擺了擺頭，若有所思道：“並無問題。隻是...若夫人照著這藥方調養，現下應當已經好了許多才對。可我方才為夫人診脈，夫人的身子卻仍然是十分虛弱。”
顧夫人聞言心裏倒是鬆了口氣，藥方沒問題就說明蘇太醫沒問題，宮裏的人沒問題。
“蘇太醫說個人體質不同，吸收不同，療效也不同。宋姑娘可有解決之法？”
宋綰月眼眸微轉，心下疑竇叢生。不對。有哪個地方不對。
“夫人，請您屏退左右，我要再檢查一番。”
此話一出，屋裏的兩個貼身丫鬟便被王媽媽帶著下去了。
宋綰月待她們走後細細詢問了每月的葵水是否正常。
顧夫人看著麵前不過十幾歲的少女，雖說是很不好意思，但也沒有對著蘇太醫那般讓人難以啟齒。
這回宋綰月才算搞明白，顧夫人的病是在婦人中很常見的病。除了要補氣，更要散瘀消炎才可。而先前的藥方隻能起到調養的作用。
“今日我未帶藥箱，隻能替夫人按摩幾個穴位，這樣夫人能舒坦些。夫人切記飲食要清淡一些，重口的少吃。待夫人葵水幹淨後我會再來為夫人複診。”
宋綰月心裏其實有些莫名的驕傲感，原來替人看病是這種感覺。
這還是第一個找她看病的陌生人。
“好，有勞宋姑娘。還望宋姑娘出去後不要透露我的病情。”顧夫人倒是很喜歡眼前的女子，麵容幹淨，明豔中帶著淡雅。談吐之間也頗為得體，讓人很有安全感。
“顧夫人不必擔心，替患者保密是每位醫者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