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呼嘯也壓不住那機車的發動聲,許是風追了太久,迷失了方向。
到了醫院,初雨一路狂奔,看到了搶救室三個鮮紅大字,外邊除了何晚還有跪在地上祈禱的老人,是張巧思的父母,花白的頭發在不斷顫抖。
初雨走近,看到他們緊閉的雙眼,也不敢上前打攪,隻能站在何晚的身旁,握緊了她的手,她們相視一眼,慌張與不安落在何晚的眼眶。
不知過了多久,裏麵的大燈突然熄滅,眾人心底頓時一顫,地上的老人慌張攙扶著起身,初雨她們見了連忙上前幫忙,而她的腿也已經發麻。
醫生護士合力將人推了出來,看到人的那刻,初雨的心是吊著的,看著病床上的人,烏黑的頭發已被削去,額角的紗布滲著血,呼吸罩蓋了大半的臉,還掛著的好幾條管子,旁邊的二老帶著細細的哭腔,擦著眼淚,詢問著女兒的情況。
“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需要長久住院觀察,先送病房”,醫生仔細回答著,聽到答複的二老終於鬆了一口氣,跟著去了病房。
何晚跟著醫生去了辦公室,初雨也跟了上去,長久二字太過沉重。
“你們是患者的朋友?”,醫生又確認了一遍,拿著ct的片子,進行了具體分析,
“患者頭部受到重創,中度腦震蕩,還有腦積血,手術做了,但後續出現的問題需要等患者醒來再次做診斷,現在擔心的是她體內有一種毒素,我們還沒有檢測出來,能肯定的是和那些天警察送來的嫌疑人是一樣的,目前還沒有解藥。”
兩人皆是一愣,初雨知道冷家有解藥,這件事還是需要江與寒或者梁大潘,後者還是算了,不想他欠人一屁股債。
“行,我們了解,謝謝您啊,醫生”,何晚道了謝,初雨也附和了一句,二人便出來了。
“他們在執行任務時,遇到了敵人的偷襲,和思一起送來的那個男的已經搶救無效死了”,何晚解釋著,停到了一間病房門前,透著玻璃,初雨看到了一隻血淋淋的手,她突然想到一句話,英雄歸故裏。
何晚看著她,搖了搖頭,“聽護士說,他家人還在趕來的火車上”。
初雨深吸一口氣,走在由生死二字鋪出來的路上,心中五味雜陳,而更多的是傷感。
兩人走到病房外,誰都沒有邁出那一步,裏麵的淚水打濕著地麵,二老握著張巧思的手,龜裂的唇瓣開開合合,不同於兒時的囑咐,此時含著不舍。
突然初雨收到了一個電話,車子因為闖紅燈和超速被扣了,讓她去交警大隊領。
該來的遲早會來的,來的時候心急了,初雨回應著,掛了電話,對上何晚的眼神。
“明天你來換班,今晚我先守著,放心,雨”,她牽起初雨的手,安排著,她了解這個小姐妹太講義氣,付出的永遠比別人多。
“行,有什麼情況立刻給我打電話,晚”,初雨交代完,又看了一眼病房裏麵的人。
張巧思比她年長兩歲,又是警校出身,遙想初遇的時候,她可是被這位英姿颯爽的姐姐驚豔了好久,幹淨的臉龐多了幾分帥氣,入職單位後更是表現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