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到門前宋寒月又冷靜下來,“現在質問又有什麼意義呢,弑師這件事情太在當年轟動一時,如今他們二人能同在屋簷下,看來事情並不簡單。”
上一世宋寒月直接忽略了老爺子三分像那句話,如今看來值得好好推敲。
突然門被打開,月光撒下照在紀常燁臉上,太好看了那張精致的臉可以蠱惑宋寒月成為他的利刃成為他的棋子。
“師父。”宋寒月嘴巴微張,神情調整過來。
紀常燁:“你是來取藥的?夜間涼先進屋吧。”
宋寒月跟在紀常燁身後合上門,聞見紀常燁房間特有的檀木香,轉過身看見紀常燁坐在屏風前麵,華衣錦服好一副神仙模樣,她改變主意了她要睡到他,再殺了他。
宋寒月:“師父,白天的事我想了想,任務內容我看過了還是想去……”
宋寒月見紀常燁沒有回應,又想試試他對紀梨馨的態度。
宋寒月:“這次任務在彩雲鎮,聽聞是師祖出身的地方……”
“你想去,我便陪你一同,不必說那麼多。”紀常燁將一杯溫茶遞到宋寒月麵前,“這茶裏有解藥,喝下即可。”
“解蠱”
宋寒月一時不知紀常燁的態度,但突然回想起,上輩子在紀常燁殺她之前,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弱,到了最後甚至連禦魂都召喚不出來,恐怕也是中了蠱毒,那是什麼時候下的呢?是現在嗎?
宋寒月也不裝,端起茶杯,“你先喝。”
紀常燁接過茶杯飲下一口又放回宋寒月手中,宋寒月還是不放心,畢竟自己下的蠱他當然沒事。
“怎麼?還是不敢喝?”紀常燁不解的問道。
“算了豁出去了。”宋寒月心想,然後跪在紀常燁麵前,“徒兒懇請師父賜蠱!”
紀常燁更不解了,“起來說話。”
宋寒月:“徒兒肯請師父為你我下子母蠱。”
瘋了,宋寒月心想自己一定瘋了,子母蠱母蟲一死子蟲必死,但子蟲死了母蟲還可安然無恙,這種無理的請求紀常燁怎麼會同意。
果不其然,紀常燁問道:“理由?”
算了既然都瘋了宋寒月自是不怕再瘋一點,“徒兒怕死,徒兒做了一個夢,在夢裏我被鍾情之人一箭穿心。”
紀常燁:“好,你等等我去準備。”
“不必,我這兒有。”宋寒月沒想到紀常燁答應的如此爽快,連忙補充道:“我要母蠱。”
“當然。”紀常燁回以一個安慰的笑。
宋寒月越想越荒誕,她不信紀常燁這麼輕鬆的答應她,“師父你不覺得我很荒誕嗎?”
紀常燁拿起精致的小盒,語調溫柔,“做殺手這一行沒安全感很正常,再說,小孩子做了噩夢自然是要安慰一番的。”
紀常燁:“但你還小,不知夢裏的鍾情之人是誰?竟有幸得到小月兒的青睞。”
宋寒月自嘲一笑,“他是聖人,他愛世人,獨獨不愛我,也是,我是壞人。”
紀常燁拉起宋寒月的手,說話間撩開她的衣袖,“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隻見一隻紅色小蟲進入宋寒月雪白的小臂,在皮膚下逐漸消失。
紀常燁:“那如此看來他不是聖人,你也不是壞人。”
“師父~”宋寒月眼睛微紅她承認自己動搖了,又暗示自己,“裝的,都是他裝出來的。”
“怎麼了?很疼嗎?”紀常燁連忙查看起宋寒月的手臂。
宋寒月調整好心態,拿起小盒中的藥丸裏麵包著子蟲,“吃下去。”
紀常燁接過隨水服了下去,宋寒月看著他吞下,才放心的喝下茶水,然後落荒而逃。
她討厭紀常燁那副仁慈的樣子,她抗拒紀常燁對她的好,在回去的路上,宋寒月還是不爭氣的落下了眼淚,她怨自己不爭氣,竟有一刻真的在想要是上輩子是一場夢就好了。
回到房後宋寒月簡單洗漱後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索性捋了捋線索,紀梨馨是爺爺的女兒,說明星紀君的死另有蹊蹺,而紀常燁應該也不討厭紀梨馨,說不定還很喜歡,那麼他對她的好是因為爺爺口中的三分像。
宋寒月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笑話於是拿起衣服,準備去外麵透透氣。
推開門,便看見紀常燁坐在梨花樹下背靠樹幹身上散落著梨花,兩隻手抱著酒瓶,身旁還有不少酒瓶,雙臉紅撲撲的,眼眶也紅紅的。
宋寒月覺得自己太變態了,看到這副場景她竟然想上前欺負這個香香軟軟喝得爛醉的人。
她回屋取了一件披風,忍住變態的想法走到紀常燁麵前,剛想給他蓋住,那人卻睜開了眼睛,一把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