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一兩年才要完成的事短短幾個月就完成了。
現在事情差不多完成了,這小孩對‘她’來說已經沒用了,差不多可以去死了。
雖說二狗子總想著神啊鬼的,堅信神是存在的,可‘女人卻’半點都不信。
誰知道這小孩是不是自身異能跟某個異能者有些類似,兩個人相互聯係到一起了。
在‘她’看來,神不過是渺小人類對力量的一種奢求,‘她’不缺力量,自然不需要信那些東西。
不過為了穩定二狗子,該裝的地方還是要裝的,‘她’順著阿貧的話也開始開導二狗子。
二狗子在聽,但遠沒有聽魯安泰說話時那般認真。
聽著聽著,他扭頭望向窗外,外麵的黃昏很美,火燒雲將天染成了紅色。
不同於夢境天空詭異陰邪的紅,那是一種熱烈且璀璨的顏色,迸發著無窮無盡的生機,以至於餘暉都是暖的。
自從來到這家療養院,他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了,阿貧也望向窗外,翻譯道:“大師,咱們真不能帶二狗子出去轉轉嗎?”
“不能的。”‘女人’拒絕得幹脆,又擔心二狗子耍脾氣,開始甜言蜜語地哄他。
‘女人’其實多慮了,二狗子的脾氣跟他的聲音一樣,早就被一點一點地磨沒了。
他沒了聲音,也沒了脾氣,一切的好壞他都能接受,對他來說兩者沒什麼區別。
可二狗子今天莫名不想聽‘女人’說教,他搖了搖頭,慢慢躺下來,還將被子往身上裹了裹。
阿貧不好意思地看向‘女人’,“大師,這幾天治療有點頻繁,二狗子太累了,想早點休息,你看......”
“沒關係,我知道的。”‘女人’隔著被子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好好休息,老師今天就不打擾你了,過幾天再慢慢聊。”
‘她’起身快步離開,似乎病房的空氣滿是臭味,出去後不忘嫌惡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阿貧等‘女人’徹底走了,坐到床邊輕輕拍了拍二狗子,“二狗子,晚上想吃啥,看小圖冊不?”
二狗子翻了個身,伸出一隻手摸進枕頭下,枕頭下是魯安泰臨走前塞給他的梅子糖。
他摸出糖仔細看了看,然後把糖重新放回枕頭下。
這一幕全被阿貧看見了,他拍了拍二狗子,“行吧,快些睡吧。”
等二狗子閉上眼,他起身去拉上窗簾,關上燈,又坐回床邊的板凳上,一聲不吭地靜靜看著二狗子。
二狗子花了很久才睡著,他出現在祭台上,這個夢境世界也重新開始運轉。
“你回來啦。”人麵鳥站在長杖上嘰嘰喳喳起來,“祝巫大人呐,我跟你說,上次真是我太生氣了,你也知道的,我那是擔心你,你耽誤不起了.......”
它碎碎叨叨地說著,現實裏的二狗子,夢境裏的祝巫大人都在安靜地聽著。
不過還是稍微有點區別的,隻見祝巫將長杖立在地上,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
下一秒,一顆梅子糖出現在他手中,看包裝和現實裏的一模一樣。
他撕開包裝紙,將糖塞進口中慢慢化著,糖的味道也和現實裏的一樣,酸酸甜甜的。
他吃完一顆再變一顆,等地上堆了十幾個包裝紙,人麵鳥急了,”祝巫大人,你別光顧著自己吃,也給我一顆嚐嚐啊。”
祝巫立馬又變了一顆糖出來,撕開包裝紙將糖往上一拋,人麵鳥含住糖,“咕咚”一聲直接吞了下去,嫌棄道:“呸呸呸,真酸,真......”
祝巫抬頭看向人麵鳥,人麵鳥改口道:“是,我不說了,你喜歡就好。”
它又問:“這糖又是那老爺子給你的?”
祝巫點點頭,人麵鳥納悶道:“你說說你啊,既然喜歡那老爺子,把他也弄到這裏不好嗎,在這裏,他有大把的時間陪著你。”
祝巫塞了口糖,搖了搖頭,人麵鳥氣急敗壞地罵道:“祝巫大人,你過分了啊,這破地方不好,你不想讓他進來,不舍得他見到這副場麵,那你怎麼舍得讓我進來......”
祝巫用長杖敲了敲地麵,人麵鳥僵了下,無奈地點了下腦袋,“行吧,是我錯了,我本來就屬於這地方,這裏啊......”
它展翅飛到中央城鎮上空,扯著嗓子叫了幾聲,四隻守山道的飛天腐獸應聲飛過來,跟著它在中央城鎮上空廢了一圈。
飛完,雙方在半空分別,它飛回祝巫的長杖頂端,看看天,看看地,長歎一口氣,“這地方我自出生起就是這樣,祝巫大人你說的那些美景我也沒見過,要真像你說的那樣,這地方也確實隻適合我們這些怪物待。”
人麵鳥用爪子點了點長杖,真跟人似的傷感起來,“欸,祝巫大人,你再給我顆糖唄。”
祝巫變出一個糖撕開來拋給人麵鳥,它這次沒有著急咽下,含了半天後飛到牛頭麵具的牛角上,“祝巫大人呐,等你治好了病,你還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