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淵又問:“殊君呢,他又去哪了?”
顏溯回道:“南海出任務呢,到現在還沒回來。”
不等明淵繼續問,他主動道:“拓跋宇你知道的,在皇都的醉歡樓裏逍遙,你走前到現在都沒回來過。”
出走三個月,明淵才發現怎麼他找的人就沒一個靠譜的呢?
薄奚錦聿帶允棠姍姍來遲,他同樣聽到殿內容憬同旁人的爭吵聲,問:“國師,裏麵是什麼情況?”
顏溯在入啟神殿前隸屬軍隊,還是薄奚錦聿座下的最強副將,不過也是最懶的一個,懶到什麼軍務都不管。
如果不是顏溯強到軍中除了薄奚錦聿再無敵手,就他這偷懶勁早就被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了。
瞧見能主事的老上司過來,顏溯當即往他旁邊一湊幾句話講明前因後果,又道:“澤安,我知你最好了。”
薄奚錦聿看了他一眼,回道:“顏鳳歌,天底下懶人不少,但能懶到你這份上的當真是找不出第二個。”
薄奚錦聿平時隻管顏溯叫鳳歌,若是連名帶字一起叫便是要訓斥的意思。
顏溯朝他“嘻嘻”一笑,“我若是天下第一懶,澤安你便是天下第一好。”
薄奚錦聿沒搭理他,徑直朝中殿走去。
允棠心道國師撿了個不靠譜的回來,剩下殿裏還有一群不靠譜的。
莫約半晌,殿內的吵鬧聲停止,顏溯也隨之沒了人影。
明淵帶侯涅生走進中殿,允棠追上去好奇道:“國師,那個叫顏鳳歌跑哪去了?”
回答的人是薄奚錦聿,“鳳歌在中殿後麵有個專門曬太陽睡懶覺的老樹,他是嫌吵才跑到殿門口將就一下的,現在已經重新過去了。”
不怪他說懶到顏溯這份上的不會再有第二個,寧可出去換個窩也不願動手解決問題。
他旁邊還跟著個青年,雖然衣衫略顯淩亂、頭冠歪斜,墨發微散,但容貌郎豔獨絕,立如芝蘭玉樹,全身都透著股矜貴氣,一看就是世家貴族精心培養出的溫潤公子。
明淵想讓容憬教侯涅生如何收放獸瞳,見他這副模樣便道:“容憬,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晚些我有點事拜托你。”
“抱歉,國師。”容憬溫聲道,“我這樣確實有失禮數。”
明淵其實不在意這些,畢竟侯涅生還是龍訣時就沒守過禮數,可容憬已經行完禮轉身離開。
臨燁不是個好忽悠的人,明淵能從他那討到國師的身份是真有本事在身上。
他再弱也是祂,天地命數,國運龍脈,災禍福運......這些東西他不算都能感受到,故而卜卦的結果從未出錯,在大臨建朝前便為臨燁占卜測算諸多事宜。
時至今日,他的卦象從未出錯,這也是為什麼薄奚錦聿明知他有私心依舊願意幫他。
臨燁為了讓他盡心效忠大臨,直接命修繕皇宮的工匠負責設計和建設啟神殿。
中殿深處寢院的極大,裝飾用的花草、廊橋、湖泊也是一樣不缺,不知道的還以是進了皇帝的禦花園。
這地方雖大、住的人卻屈指可數,大部分院落都是空著的。
明淵將侯涅生安置到自己隔壁,等允棠也選好院子進去搗鼓,跟薄奚錦聿兩人走在花園時才道:“澤安,容憬抓回來的小賊你如何處理的?”
容憬是自小長在皇城的世家公子,實力雖強,可因從未上過沙場,遠沒有薄奚錦聿那般的殺伐果斷。
薄奚錦聿回道:“我本想直接殺了的,可容憬心軟,勸我留了他一命。”
明淵好奇道:“他是怎麼勸的你?”
“挺正當的理由。”薄奚錦聿解釋道,“那賊人把東山一帶富商的家財盜了個遍,總共加起來是比驚人數字,去向還隻有他知道,留他一命把那錢追回來充國庫也是好的。”
“倒還真是個正當理由。”明淵笑了起來,“那你怎麼讓那小賊安靜下來的?“
薄奚錦聿朝後山的方向看去,“我找了個山洞弄成冰窖,先封他十天半個月,到時候願意說出錢的去向就放出來,不願意就繼續封,封到他說為止。”
這審訊手法.......
明淵心道這也是個現學現用的主。
傍晚時分,容憬整理好儀容過來見明淵,“國師,找我有何事?”
明淵指了指坐在窗邊發呆的侯涅生,“看到他的眼睛沒有,我想拜托你教他如何把獸瞳收起來。”
容憬疑惑道:“國師,這種事每個動物型異能者覺醒後自然便會,我當真是不知如何單獨收放獸瞳。”
正常來說確實是這樣,可侯涅生的黑龍形態過於危險,加上他極端瘋狂的個性,明淵不知道他成為新祂明白真相後會做出什麼事來,便在繼位時強行封印他的獸型。
除非明淵恢複作為祂的能力,否則侯涅生永遠不可能像其他動物型異能者那般變化獸型。
沒了真正獸型,侯涅生現在金眸獸瞳的狀態便無限接近獸型。
明淵解釋道:“我不是讓你細說,你隻要在他麵前演示幾次從獸型變成人就行。”
容憬思索片刻,不確定地問:“國師,他不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