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這話,又探著頭往那青瓦處看了一眼。這時,正好一陣風刮過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叮叮當當”的聲響傳了過來。我的心下一驚,差點沒站穩。晃眼便見那青瓦處晃晃悠悠吊著一串金光閃閃的鈴鐺。
我對天發誓,我趙炎這輩子沒見過這麼閃亮的金色。陰沉沉的天,半絲陽光都沒有。那鈴鐺就那麼隨意地隨著風一晃,我眼睛都起了光斑了。最重要的是這聲音對我實在太過熟悉了,十年來,午夜夢回這陣聲音幾乎成了我最深重的恐懼。
恰好這時,身下的張玄玄不堪重負般出了聲:“炎哥,你好了沒啊?”
我“嘖”了一聲,從他身上跳下來,看著他道:“真是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你一頓米飯都得炫半斤,有個什麼用?”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炎哥,你這話此言差矣啊。你一米八幾大高個兒踩我這小肩膀頭子上,我能堅持那麼久靠的都是我對你的感情啊。”說著,他似乎發現我還根本一無所獲,又接著道:“怎麼炎哥?實施起來有難度?”
我順手賞了他一個爆栗,拿著鉤子一邊走一邊對著他道:“說什麼屁話,我得進去看看!”
“看看好,對,我就說......”張玄玄一邊撓著腦袋傻笑一邊應和道。
我頓感無語,於是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他,果然,他像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似的,一個急刹車就停在了我麵前,一疊聲道:“炎哥,那可不興進啊!那老娘們非得殺了我倆不可。”
聽了這話,我也不禁有了幾絲猶豫。這青天白日的,跑別人院兒裏去,要是真被那婆娘逮住了,可真是褲襠裏敷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張玄玄忙滋著一口牙花子衝我討好地笑道:“炎哥,你消消氣兒,要不,我請你喝冰峰?”
我那本就動搖的心這下就更搖擺不定了。我狐疑地看向張玄玄道:“喝冰峰?你小子不是說你沒錢嗎?”
張玄玄又嘿嘿傻樂了兩聲:“嘿,炎哥你知道的,我這不是留點底以備不時之需嘛?我......”
他話還沒說完,我抬手照著他腦袋給了他一巴掌打斷了他的話,嘿,這小子最近真是膽兒肥了,都開始瞞著我藏私房錢了啊。
張玄玄被抽得一愣,圓眼睛委屈地眨了眨,忙低下頭一邊揉後腦勺一邊低聲絮叨:“炎哥,你怎麼老打我?這錢可是我存著準備周一去學校請羅曉喝奶茶的。”
我實在是沒忍住“哧”的一聲笑了出來。羅曉是我們學校的校花,長得那叫一個水靈,而且家裏是在鎮上做服裝生意的,妥妥的一個白富美。誰喜歡她都不算啥稀奇事。可張玄玄......
想起羅曉那一米七三的大長腿,要是張玄玄這不到一米六五的小短腿站在她旁邊,那畫麵......嘖嘖嘖,真是想都不敢想。
“嗚嗚嗚——”突然一陣嗚咽聲傳來。我猛然回神,是我下手太重了還是剛剛不小心把心裏想的說出來了?這怎麼還哭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