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澤看著她像是避瘟神般躲進房間,心裏直發苦,壓著冰塊的那隻手微微用力,直到痛意從手背傳至心髒,感受片刻後他才滿意地鬆了點力道。

他知道這樣有些病態,但就和陸未晞一般,同樣讓他戒不掉。

直到冰塊逐漸被體溫融化,陸未晞這才走出房間,手上還拿著一個藥箱。

在她輕柔地幫他上紅花油的時候,窗外突然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場雨下得越來越大,陳硯澤臉上浮現一絲喜色,天公作美!

隻是他還沒高興多久,陸未晞幫他纏好手,收拾好藥箱後就對他說:“門口玄關櫃裏有一把傘,你拿走吧!”

“我右手疼,舉不動傘,姐姐,你知道的,我不是左撇子,況且如果手沾了雨水容易感染。”陳硯澤神色懶散地靠著沙發,訴說著看似合理的借口,瞥向次臥的眼神裏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陸未晞輕扯嘴角戳穿,語氣裏是不容置喙:“以前你沒少用左手給我撐過傘,別裝。還有,你的手都沒破皮怎麼感染?趕緊收拾收拾滾蛋。”

“姐姐,沒力氣,起不來啊!”陳硯澤晃了晃被包紮有些奇怪的手撒嬌道,“要不我委屈一下睡沙發也行,麻煩姐姐幫我抱床被子啦!”

陸未晞現在已經困到上下眼皮開始打架了,但陳硯澤還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忍不住心裏感歎年輕人的體力好。

她懶得作過多糾纏,看著外麵的雨一時半會不會停,最終妥協:“行,你睡次臥吧,但我今晚之後不想再看到你,行嗎?”

“哦。”陳硯澤沒答應,在他看來有一必有二,半夜他就算偷偷溜進她房間,應該也會被原諒的吧?

打破他幻想的是“咯噠”的反鎖聲,認命地回到次臥。

他的潔癖不允許他不洗澡、不換衣服就上床,但是打開衣櫃才發現裏麵空空如也。

他不是第一次住這裏,更甚至可以說她這套房子的次臥是為他準備的,因而這滿衣櫃曾經都是為他準備的衣服,春夏秋冬,短袖到羽絨服,應有盡有。

他再一次敲了陸未晞的門,好一會對上她那張滿含怨念的臉,語氣慍怒:“陳硯澤你煩不煩啊?你騷擾人也得看看時間吧,我明天要上班啊大哥!”

“好,以後我就是你哥。”陳硯澤喉結滾了滾,順著她的話隨便說了句,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陸未晞應該是從睡夢中被吵醒,整個人煩躁地下床連睡衣都忘了整,此時衣領處有些淩亂,內裏的風光被陳硯澤瞧了個徹底。

見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陸未晞這才意識到,困意也消了一半,背著身整理好不耐煩地問:“大少爺,你要幹嘛?”

“要。”陳硯澤存心要逗她,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滾”她手已經把在門上,作勢要狠狠把門摔上。

“等等等,真有事,我的那些衣服呢?”

“扔了。”

“扔了?那我穿什麼?”

“我哪知道。”

“……”

兩人你來我往地打著嘴炮,再這樣下去也沒辦法,陸未晞困到忘了今夕何夕,似從前哄他時那般,抬臂捏了捏他的臉:“乖阿澤,你讓姐姐睡覺,你自己一邊兒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