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竟然沒有被罵,他又往程柳汐的臉上瞄。
嗯?
不知道電話另一邊說了什麼,他還是頭次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接著盧日照就從她的嘴裏知道了答案。
“等等,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那個小外甥找回來了!??”
·
京都。
月昏星暗,大片大片的黑雲籠罩著天空,隻有燈光在的地方才能看到一點光亮。
靜謐街道,一輛灰色長款轎車停在路旁。
“咳咳。”
一個中年男人拍著徐端的肩膀,身上的氣息很慈祥平和。
要不是自己人知道,外人絲毫覺察不到那是市裏久經高位的領導。
“小徐,你這小夥子,年輕有為啊!我們兩個老家夥都喝不過你。”
說著,他歎了口氣。
“果真是年紀大了,身體不行了啊!”
關係利益場上領導一個比一個精明,都是一副私下不談公事的樣子。
兩場飯局,酒過三巡,包廂都換了幾個,直到要散場的現在,高總的態度雖然有點鬆動,但沒有給準確的回複。
前麵的功夫沒有白費,徐端知道差不多了,又往裏麵加大了籌碼。
“哪裏哪裏,高總看著比我大不了幾歲,正當年,像是大哥一樣……嘉誠那塊地方那麼大……”
徐端在旁邊幫著打開後座的車門,眼裏帶著點醉意,說話卻還是很清晰。
和他想的一樣。
一聽到這話,有油水可撈,高總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隙,立馬給了肯定的回複,讓徐端放心。
高總這麼一說,準備側身上車,徐端立馬明白是什麼意思。
嘉誠這塊地不好保,徐端一共找了兩個領導。
一個林書記,一個高總。
現在連最難纏的這一位他也已經搞定了。
除此之外,趙國臣的妻子徐端也已經聯係上。
剛開始還吞吞吐吐,後來在他準備報警的威逼下,她才開口。
她的婆婆,也就是趙國臣的母親,前些年患癌住院,一直靠藥吊著,價格不便宜,孩子上學也要錢,家裏一直都不是很富裕。
前幾天銀行卡裏突然有大筆金額入賬,趙國臣叫她不要聲張,付完大額的醫藥費後就消失不見。
並且還說,如果有人問起,叫她當作不知道。
剛和徐博海出現矛盾,工程就出現問題了,不得不讓徐端多想。
徐端的思緒被轟鳴的汽車啟動聲拉了回來。
灰色轎車漸漸駛遠,隻留下尾氣在原地。
一直到不見影子,仿佛像是撐到了最後一刻,徐端緩緩彎下腰,一步步走到樹旁,捂著胃,幹嘔了一聲。
“小徐總?”
司機小李一靠近就聞到了濃濃的酒氣,臉上帶著擔憂,想要攙著徐端回車上。
“沒事。”
徐端手臂倚著樹,看著意識還算清醒,擺擺手表示不用。
夜更深了。
路上行人漸少,車也沒有幾輛,緩了好一會兒,徐端直起身子。
“走吧。”
還沒走兩步路,徐端的身子就往一旁栽倒。
“哎!小徐總!”
沒人回應,小李急忙把不省人事的徐端扶了起來。
“小徐總!”
無論怎麼叫都沒有一點反應,一動未動。
小李著急了,神色充滿著慌張,驅車前往最近的醫院,靠邊就把車停了。
病人前一秒還是清醒的,後一秒就倒地不起,醫生根據事情起因,初步判斷是酒精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