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麗娘嬌笑著,轉身出了牢門,劉愈想跟出去,卻被她直接將牢門給關死。
“十二少不妨先在此處乘涼,等到奴家先去解決了要辦的事,再過來與你一同離去。”
說完柳麗娘便帶人離去,讓劉愈繼續在牢籠裏幹受氣。劉愈越想越覺得窩火,正不耐煩,柳麗娘與先前那老者又一同回來,看似大局已定。
“魯當家,以後興慶會的事你要盡心去辦,不能再出今日這般的岔子。”柳麗娘邊走邊對老者吩咐著。
老者唯唯諾諾,對柳麗娘恭敬至極。
柳麗娘到了牢門口,說話間進了牢門。對起身的劉愈媚眼一笑道:“走吧,馬車已備好。”
“可以走了?”劉愈有些不太敢相信。
“要不怎樣?綁架朝廷命官,茲事體大。幸好十二少你平日裏懶懶散散經常曠工,否則現在朝廷平剿的大軍就已殺來。不趁著天黑前放你回去,難道還真殺了你準備被軍隊剿?”
劉愈不滿道:“那為何綁我來?”
“綁你的並非奴家,是那個姓文的,現在腦袋已經在祭台上了,要不去詢問一番?”
劉愈不再糾纏這些細枝末葉,能逃命最關鍵。
“她們怎麼辦?”劉愈突然又緊張起來,看著捉摸不透的柳麗娘。
“魯當家,有勞你的了。”對老者說了一句,老者邁步上前,柳麗娘又道,“一人負一個,帶到馬車上。”說著她已背起昏迷不醒的曲寧。
劉愈眼看那老者要抱琪兒,心中不想讓她再吃虧,先行將琪兒抱起,老者將最後的吳爍提起,扛在肩膀上。劉愈看他舉重若輕的模樣,心說練家子就是不同一般。
從牢裏出來,外麵不少人簇擁著在遠觀他們,眼睛裏都充滿著怒火,被人這麼仇視著劉愈很心虛,生怕他們一擁而上將他撕了。幸好這些人還算紀律分明,都隻是在遠處觀望。
此時的柳麗娘步子也很謹慎,背著的曲寧恢複了些神智,朦朦朧朧發現自己被柳麗娘背在背上,問道:“柳公子……這是……”
“救你出去。”柳麗娘道。
“有勞……柳公子……”曲寧像是終於找到依靠,言罷又昏迷過去。
馬車沒有車篷,隻有一個車鬥,三個女人被平擺在車鬥上,劉愈刻意將琪兒擺在中間怕她滾下馬車。
柳麗娘跳上馬車,神情冷峻地看了劉愈一眼,拿起韁繩和馬鞭,看來她要一同離去。劉愈驚訝的是她竟然沒帶隨從,隻身前來。
老者舉手道:“開門,放行!”
山寨的大門被打開,柳麗娘揮動馬鞭,一鞭抽在馬背上,馬車開始前行。劉愈一直都布言語,直到馬車出了山寨門很遠,往後看沒人追來,劉愈才稍稍鬆口氣。
“別打什麼鬼主意。”柳麗娘與劉愈同坐在前緣,一邊駕著馬車,一邊說道,“他們半個時辰後就會從別處下山往周圍的縣郡去,長安城呆不下去,隻能往別處發展,都怪你這壞事精”
劉愈訕訕一笑道:“各為其主而已。”
“各為其主?你真的以為這皇帝是個好皇帝?你投靠的是一個明主?”
柳麗娘的問題有些尖銳,作為臣子,劉愈本不好評價皇帝。但難得兩個為敵的人,會像今天這般坐在一起聊閑篇,促膝長談。
劉愈歎道:“其實人無對錯,君主也難分賢明,隻要不是殺人成性的暴君,怎麼說也都算可以效命的。無所謂明主與否。”
柳麗娘微微一笑,難得不再像以往二人獨處時時時對他拋媚眼,正色道:“你倒是想得開,唉!你這心思,真是與旁人的不同。你可知,為何淮王要謀反?”
難得柳麗娘也說出“淮王謀反”這樣的字眼,說明她也是放開心結來跟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