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久違的九皇子府,蘇彥仔細辨認了一下眼前的宅院,當確定是曾經他住過很長時間的那個,他邁出了第一步。這種大起大落的感覺很不好,他真想趴在地上痛痛快快哭上一場。
以前流落街頭的時候,他最期望的就是能獲得父親的諒解,可以讓他重新住回皇子府,可以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後來他實現了願望,但到了後來他有了更高的目標,就是當一個好皇帝,誰曾想黃粱一夢醒來,他又回到了這裏,就如同一個囚犯一樣。
隻要不出門,隨便在府裏做什麼都可以。
這是負責看守他的連乎生的意思,其實也就是劉愈的意思。蘇彥跟連乎生還是挺熟悉的,畢竟連乎生是劉愈的嫡係,在劉愈權傾朝野之前就是劉愈的侍衛統領,現在更是一名將軍,現在需要一位將軍來率兵看守他,讓蘇彥很過意不去,蘇彥想跟連乎生好好聊聊,不過連乎生沒給他機會。連乎生政治覺悟很高,知道一個過氣的皇帝是絕對聊不得的。
於是蘇彥便跟孫小魚還有幾個曾經的嬪妃住進了九皇子府,過著很無趣的生活。
第一天,皇宮那邊過來頒賞,給了他這個新晉封的“南王”很多東西,基本也都是一些家居用品,基本是宮裏他和他的嬪妃們經常用的那些家具物品,劉愈想的很周到,讓士兵一同給他送了回來,盡量讓他適應在九皇子府的生活。
第二天,頒賞的又來了。這次帶來的不是家居擺設,而是不少的珠寶玉器,蘇彥仔細辨認了一下,覺得很眼熟,原來是他當了皇帝以後臣子送給他把玩的寶貝,有很多還是他曾經喜歡了一段時間的好東西,後來都是被擱置在旁很久沒理會的。當他拿著這些死物,覺得很沒趣,他開始滿家滿院子的尋找蛐蛐看看能不能找出兩隻來鬥鬥。可惜北方的蛐蛐沒有能過冬的,蘇彥找了白找。
第三天,還是宮裏邊來送東西的人。好吃好喝的,外加綾羅綢緞,還有一些地契,蘇彥看了半天有點明白不過來,因為這些地契哪的地都有,天南海北的郡縣,他開始犯嘀咕,到底劉愈想把他封到哪裏當這個南王?難道是在長安城的九皇子府當一輩子的囚犯,然後收著四海土地的田租?
第四天,宮裏邊再來人,這次不是來送東西,而是來傳旨。蘇彥得到了正式的賜封,隻能被要到巴蜀一代當南王,蘇彥的封地距離原本河間郡王的河道郡很近,蘇彥還聽說那裏距離漢中也挺近的。但隻是聽說,他從來沒去過,心裏沒底,他怕那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能不能跟師傅說說,我……我想去淮北,那裏挺好的。”蘇彥對來傳旨的女官說,那女官有些慌張。畢竟跟她說話的是曾經的皇帝,現在的落毛鳳凰,但怎麼說還是個王爺,好像還挺受新女皇禮重的。
女官恭敬的表示會回去向皇上稟明,蘇彥也就很期待地等候起來,他想起來兩年前隨著劉愈和他那個七皇兄去淮北省納糧時候的情景,那明州郡是個好地方,蛐蛐特別能鬥,民風也不錯,有小長安城的感覺,他感覺能在那裏當一輩子的王爺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結果第五天,傳旨的女官又來了,不過不是昨天那個,而是一臉漆黑的曲寧。這次曲寧也是來傳旨,不是來頒賞的旨意,而是斥責蘇彥的“不識大體”,蘇彥跪在地上聽完聖旨的內容很沮喪,因為劉愈不但拒絕了他自請去淮北當王爺的奏請,還下旨訓斥他,這讓他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