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戀情,談還是不談,都是一個問題。
鄭春天大齡失戀的事情還是在小圈子裏散開了的。鄭春天不是個低調的人,但是對於這個事情她真是沒打算告訴同事,雖說不是不光彩的事,她還是不願意成為有些不合同事的笑柄。
那天她和袁百惠還有於蕾吃飯時,於蕾打趣說她今年不抓緊結婚的話馬寶寶就沒戲啦,她立馬回應不要說馬寶寶,羊寶寶在哪都不知道的。袁百惠嗅出了有新八卦,她也不好扭扭捏捏就實話相告。回去後為了表示對陳潔的尊重,她也告知了同樣的信息,畢竟在這個公司裏陳潔是她覺得最能肝膽相照的人,她不想後者是通過別人知道這個信息。
不能說陳潔是個熱心人,她一向對牽線拉媒這些事情不感冒,不過她覺得鄭春天和她組裏的同事何迅飛挺合適的,決定撮合他倆。鄭春天可不是這麼認為,她對辦公室戀情一點都不感冒,雖說公司也有不少同事夫妻,她並不認為她的性格能夠接受。
何迅飛比鄭春天早進公司幾個月,在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公司裏是難得的年過三十還單身的王老五。何迅飛是個其貌不揚的人,長相普通,聲音普通,穿著本來也是普通,這幾年經濟能力稍微充裕,也是往文藝男青年方麵捯飭。
鄭春天和何迅飛曾在同一部門下管著不同的操作組,平時接觸的機會不少,偶爾會交流一些帶人信息或者客戶操作經驗,中午同事聚餐也曾一起交換八卦。背地裏則彼此比較薪資,互相較勁還有爭取在老板麵前表現和年底的考核分數,大部分情況下都是鄭春天占上風。
何迅飛的外在條件對鄭春天無任何吸引力,工作上亦然,唯一剩下的就是性格。公司向來陰盛陽衰,強勢女性比比皆是,何迅飛能在這麼多女性中突出重圍,擔任副經理,工作能力是一回事,環境融入又是另外一回事。
對於何迅飛同期的二十多名同事裏,他是裏麵唯一還未離職的男性,這意味著他大部分的時間是和女人們打交道,久而久之,他成為了女同事們眼裏的男閨蜜。很多情況下他都是扮演著紳士的角色,幫幫女生們換換桶裝水,幹些稍微重的點,日子久了,有時抱怨兩句,女同事們都會打趣說是不是大姨夫來了,他也毫無愧色的點頭。
鄭春天知道自己很難和這樣的人產生火花,不是每個女生都喜歡男閨蜜或者王小賤,可惜自己的年齡是硬傷,就像是木桶的短板,即使其他全部是超長板,短板決定了走入婚姻的成功率。
對於何迅飛來說,鄭春天和公司裏那十幾個年過三十仍未嫁的女同事沒有什麼兩樣,衣著不上不下,臉蛋素淨普通,工作和生活環境的簡單使她沒有像同齡的一些已婚已育那樣顯得有些疲憊反而仍有少女的韻味,但和剛進公司一兩年的新人一比,年靠三十的痕跡很難抹去。
他不愁娶,家裏環境一般,但這幾年精明消費也存下了小幾十萬,加上住房公積金,婚後不能過上有房有車的日子,市內四五十平方米的房子首付出得起。
如果前幾年鄭春天有意,他可能會考慮和她交往,現在這個局麵,後者雖工資高他一兩千,他倒是興趣不大。且不說老家裏那些年過二十的漂亮年輕女子可供他考慮,公司基層的小妹妹們時不時拋出的橄欖枝著實很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陳潔和何迅飛吃午餐時專門喊了鄭春天加入,三個人在公司附近的牛排館點三份商務牛排餐,每份六十元左右。說起這家牛排館,鄭春天還在組裏鬧了個笑話,這家餐館剛開張時,鄭春天這等食客第一時間去捧了場,回來隔壁組的同事問性價比如何,她想都沒想就直接回應說不錯,最適合我們這些白領。
公司同事前陣子都在抱怨自己是這座豪華大樓裏的貧困戶,她的這句白領一出,於蕾就連忙問她是否月薪達到白領的最新薪資標準兩萬以上,她連忙擺手說差得老遠,比太平洋都遠,自己一直覺得白領就是白領薪水,反正都是月光女神。於蕾倒也沒有損她,隻是揶揄她雖沒領白領的薪水倒是過著白領的生活。
鄭春天知道陳潔邀約的意圖,她不好推脫,同事之間偶爾聚餐增加增加感情不是件壞事,她沒必要因為前麵陳潔要撮合他倆而顯得扭扭捏捏,這種矯揉造作不適宜用在工作的人際關係中。
何迅飛先前沒察覺出來,幾次對話下來倒是聽出弦外之音來。
“何迅飛,你好像現在沒有女朋友哦?”陳潔關心的問。何迅飛沒有女朋友是一直公開的事情,他老板在這裏專門強調有些奇怪。
“是呀,難不成老板要介紹一個給我?”何迅飛笑著說。
“你要求那麼高,我哪裏有得介紹給你?”陳潔打哈哈回去,“不過我也是覺得奇怪,你們這些人都挺優秀的,怎麼都還單身,春天也是,我真是搞不懂原因?”陳潔那一副困惑的樣子讓鄭春天心裏直讚影後演技。
“緣分未到嘛,這你也糾結?”鄭春天沒打算順著她的話,“陳潔,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都這麼幸運找到一個又帥又體貼的伴侶。”
“是呀,老板,我都不知道應該說笑哥和你在一起是你幸運還是他幸運?”何迅飛附和著鄭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