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對自己舅舅的信任和無法割舍的親情,周雅兒也不想看到年輕有為的周海名因為這件事情就名譽掃地,前途盡毀。
善良單純的周雅兒相信了周海名和梅若萍的承諾,而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周海名確實也做到了。
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在周家大宅,每當周海名遇到梅若萍,總是會刻意地去回避這個女人,似乎,兩個人之間從此變成了陌路,他的生命裏,仿佛從來就沒有梅若萍這個人出現過一樣。
可是,事情才剛剛開始,周海富作為一個大財團的掌舵人,不可避免的為了生意需要,時常不在梅若萍的身邊。
而已經習慣了身邊每天都有人陪的梅若萍,在重新又回到了之前那種一年中有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是獨守空房的狀態後,已經變得無法適應那種午夜夢回,空對鴛枕的寂寞與淒涼。
尤其是在周海名對她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後,出於一個女人的虛榮心和占有欲,當一個曾經猛烈追求過自己的男人,現在突然對自己視而不見,梅若萍的內心,更加無法平靜了。
在道德和欲望之間掙紮了許久,梅若萍還是陷落了,她主動找到了周海名,在她的巧施媚術下,原本就對梅若萍有著刻骨銘心的感覺,而又不得不因為現實強行約束克製這種感覺的周海名,很快就敗在了梅若萍的石榴裙下。
兩人舊情複燃後,愈發情難自禁,可周雅兒這個障礙,卻越來越讓兩人惶惶不可終日。
有一天,梅若萍在和周海名一陣雲雨之後,將自己打算除去周雅兒的計劃告訴了周海名,周海名起初一口回絕,並警告她以後再也別提這事。
回到公司以後,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確實被周雅兒發現了什麼,周海名總是覺得,周雅兒的目光怪怪的。
終於,周海名最後一根弦也徹底繃斷了,他親手將自己的侄女送上了黃泉路,事前,他已經用重金買通了事故檢驗的負責人,就這樣,周雅兒的死,被認定為是一場交通意外。
這一切,都是因為愛,可這份愛,卻是孽愛,也正是因為這份孽愛,他無法對著自己愛著並恨著的這個女人,扣下手裏的扳機。
梅若萍等了一會,沒有聽到槍聲,她知道,自己贏了。
相對的,看到自己的弟弟對梅若萍手軟了,周海富明白,自己輸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
梅若萍帶著滿臉的血痕,微笑著慢慢地站起,扶起倒翻的椅子,氣定神閑地坐了上去,然後她又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朝著周海富說道:“你不用看了,就是我們殺了你的女兒。”
周海富的眼睛霎時間就瞪得老大,他不敢相信,周雅兒竟然是周海名殺的。
周雅兒和周海名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雖然按照輩分來論,兩人是舅舅和外甥女的關係,可實際上,周海名隻比雅兒大了沒幾歲。
周氏兄弟的父母去世的早,周海富即是周海名的哥哥,同樣也扮演著父親的角色,因為這個緣故,周海名一直生活在周海名的家裏,和周雅兒之間的關係,情同兄妹。
周海富不相信,周海名竟然能對周雅兒下得了手,他瞪著眼睛看著周海名,想從他的臉上看到否認這件事情的表情,哪怕隻是一點點。
可是周海名的臉上除了悔恨、驚恐、害怕、慌張,並沒有露出一絲一毫周海富渴望能捕捉到的信息,他反複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這麼做的,是她逼我的,是她,是她!”
周海富的心,登時就好像被打樁機打進了深深地地底,他的眼中,滿是質問和心痛。
一旁的梅若萍看到這一幕,她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點了支煙,抽了一口,梅若萍平靜地說道:“你別怪我們心狠,我們也是沒辦法,誰讓她知道了我和海名的事情呢。其實,還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梅若萍說到這裏頓了頓,轉臉看了看那個蹲在地上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到這時她才發現這個男人是如此的懦弱,她瞧不起他,打心眼裏瞧不起,可是,她已經沒有退路了,無論今後會發生什麼,她的命運已經和這個膽怯地男人牢牢綁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