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盯著他，麵色淡淡的。
陸景衡聽後，眸光微微閃爍，忽然唇角一勾。
“晚晚今天是又想在上麵了？”
薑念沒管他吊兒郎當的話，快步走過去，直接上手要把他的外套脫掉。
手剛碰上他的肩膀，男人悶哼一聲。
薑念動作僵住。
抬眸看他。
陸景衡此刻臉色比剛才白了許多，剛才她第一眼就發現他的臉色有點不太對，嘴唇也是有些泛白的。
這會兒更甚。
薑念一時有點不敢動他，嗓音微顫。
“我們去醫院？”
“不用。”陸景衡緩過一陣疼，道：“顧若琛在來的路上了。”
薑念隻好點點頭，也沒問他為什麼剛才不直接去醫院，而是回家。
或許有些時候，醫院不見得安全......
薑念扶著他去沙發上坐下，動作小心幫他把衣服脫下來，望著陳尚肩膀處明顯深一個色號的顏色，薑念雙眸暗了暗。
襯衫脫下來後，觸目驚心的一片紅撞進薑念的視線。
槍傷......
傷口處還在冒血，順著胸口往下，沒入褲腰。
薑念手顫抖了一瞬，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陸.....陸景衡.....我該......”
我該怎麼幫你......
一句話，薑念愣是半天沒說出來，喉頭有點梗住。
她害怕了。
“沒事，小傷，你去幫我接點水擦一下好不好？”
陸景衡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
薑念一聽，趕緊點點頭，跑去洗手間接了一盆熱水過來。
由於高度不合適，薑念直接跪坐在他麵前。
擰幹毛巾後，小心避開他的傷口給他周圍的血擦掉。
她是會一般的急救的，但是槍傷她沒弄過，不敢輕易碰。
盡管薑念動作很輕，但是肩膀依舊傳來絲絲疼痛感。
陸景衡對此無動於衷，仿佛感受不到疼，麵色不變。
隻微微低垂著眸看著她，黑眸深沉。
薑念渾身都透著緊張，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他弄疼了，擦著擦著，茶眸忽然泛起了水光。
陸景衡心一緊，忙道。
“我不疼，你別哭。”
這句話一出，薑念淚光更顯，淚水直接彙聚在一起。
啪塔......
手背忽然傳來溫熱的觸感，陸景衡隻感覺燙手。
忙傾身過去，抬手給她擦眼淚。
“寶貝，別哭，我真的不疼，等會兒把子彈取出來就好了。”
陸景衡心疼的要死，心口處比肩膀上的傷還痛。
他原本想要處理好了再回來，但又怕她起夜看不到他，所以就讓顧若琛過來這邊。
想著先把身上的血腥味洗掉再去房間，結果剛進門就聽到薑念叫他。
下意識的沒有回應。
奈何薑念直接把燈打開，下樓要過來，他隻好裝作若無其事的往旁邊走去，想著離她遠一些。
哪料這小孩兒鼻子竟然那麼靈，隔那麼遠都聞到了。
“別哭了，寶貝，心都要碎了。”
陸景衡語氣又無奈又心疼，眼淚擦了又掉，擦了又掉，像是擦不完了。
薑念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哭的停不下來，也不是哭，就是眼淚止不住的往外冒，她控製不住。
她很少哭。
本來從小就是寵著長大的，在外又囂張跋扈慣了。
從來不會委屈自己，因此幾乎不會有讓她哭的機會。
在外麵獨立的幾年也是情緒波動一直都不大，仿佛沒什麼令她在意的東西。
今晚看到陸景衡一身血坐在她麵前，有些血已經幹了，她怎麼擦都擦不掉。
又不敢用力。
鼻子一下就酸了。
“別哭了，別哭了.....”陸景衡眉頭緊皺，直接伸手將她抱進懷裏。